因为南宫离的话,秘书彻底放下了心中的不满,时间平静的滑到了第二天清晨。因为白玉说昨天晚上是很关键的一夜,南宫离睁大眼睛差不多一整夜没有入睡,一直到天际发亮,才用手撑着额头合眼稍歇,等到七点多因为一股难闻的异味才醒过来。这时候他才终于明白,白玉为什么告诉他早上要给小苑和圆圆洗澡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妻女两人露出来的皮肤上一层黑黑的散发着恶臭味的泥垢,难道这就是身体里一直积累的毒素?整个病房里都是臭气熏天,南宫离倒是没有嫌弃的避出门去,捂着鼻子忍耐的看着手表。他现在是坚信白玉有手段的了,想着他她说八点钟洗澡,他怎么也得守到八点钟,要是出点意外,可不得功亏一篑,到时候后悔药都没得买。
因此整整半个钟头,南宫离觉得自己也臭了的时候,时间终于到了。他唤来医护人员和张玲,所有人进门顾不上这样的恶臭,被南宫离指挥的团团转,打水给病人洗澡换衣裳,换新的床单被套,开窗透气,忙的不亦说乎。
因为张玲差不多算是跟南宫离认识六年了,因为交流两人的状况,这六年,南宫离跟张玲说的话比跟自己的妻子多多了,所以张玲一点也不因为他身处高位而害怕他,反而很是崇拜和迷恋。这会儿见他抱着自己亲自洗完澡的妻子出来,她抱着圆圆进去,错身的时候,还是疑惑的问,“先生,夫人和小姐是怎么了?她们今天怎么这般模样?”她从昨天晚饭之后,就一直没能进入病房,还因为完全没有交代的把何月带走了,一直惊慌害怕。现在好容易见到南宫离,就想问问他,可是一进门就让伺候这个、伺候那个,找这个东西,拿那个东西的,根本说不上话。她以为两人身上的黑色臭泥是白玉给两人抹的药膏,抿抿唇说,“先生,那个姑娘那么年轻肯定是个骗子,这是给夫人和小姐抹的什么东西?没见这么糟蹋人的大夫的。”
轻轻的把妻子放回重新铺好的病床上的南宫离,温柔的给妻子盖好被子,心里涌动的全是妻子将会痊愈的喜悦之情,这喜悦像春雨一样滋润了,他干枯绝望的每一个细胞,他恨不得找个地方朝天大喊大叫一番,这些年的坚持煎熬终于没有白费。可是这个看护说的是什么话,他皱眉回头严肃的看着她一直抱着女儿,而不是快速的去给女儿清洗干净,他愈发的不高兴了,“张看护你忘记你的本职工作了?”
被他这样严厉的语气给吓到,张玲忙忙的抱着圆圆进了洗手间,用打回来的热水给孩子擦洗干净。终于伺候好了两位病人,病房里帮忙的几个都觉得自己都臭了,非常不好意思的迅速去找地方洗澡换衣服了。
八点五十,白玉带着在医院外面刚刚吃完早餐的白子安和霍云霆准时进了病房。南宫离第一次站起来迎上来问,“白大夫你可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小苑和圆圆因为沉珂难袪,一直脸色暗黄带着黑气,今天洗漱了之后,好像暗黄退掉了一些是不是?”
白玉低头跟白子安和霍云霆说,“你们安静的等一会儿,不许再闹了,安安看好胖胖和嘟嘟。”今天三人出去吃早餐,白玉一如既往的照顾小包子擦手吃饭,哪知道霍云霆突然伸出大手说,他轮椅不方便去洗手,也要白玉给他擦一擦。她也看了看他的轮椅,递给他一张湿手帕。等到她照顾小家伙,给他夹一个小包子之后,那家伙倒好,什么也不说就可怜巴巴的把小碟子推到白玉面前,就眨巴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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