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瑟,都是洛瑟。
那个小丑先生把这些人都整容了同一个人。
同一张脸皮。
那个小丑先生是故意的,他大概已经确定了她的怪异,所以用这种方法来戏弄她。
詹箬一直在看着这些头颅,眼里盈满泪水。
它落下了,从眼角落下。
萧韵忽然意识到詹箬的痛苦可能不是来自身体,而是她的灵魂,她的思想,她的情感。
她察觉到了吧。
洛瑟为什么会被盯上,当玩具一样被设计,被游戏,被玩弄。
因为最早被盯上的是洛宓啊。
就因为她的病,她的体质。
萧韵自己也曾是其中一员,所以更能想象到那种痛苦。
“跟你无关,不是你的错。”
萧韵低声说,她很清楚这个人是谁,虽然她见过尸体,却又接触到了真正的灵魂。
可她不难接受,因为她自己不也是脱离了正常人吗。
詹箬闭上眼,唇瓣发白,却最终只说了两句话。
“泥石流下来的时候,她把我护在下面,可那天是我吵着要她带我去找爸妈。”
“犯错的,始终是我。”
是她把洛瑟带进了地狱,永不超生。
在詹箬的呼吸开始减弱时,萧韵知道情况不妙了。
回天乏术。
她忽然想到了那个录像。
晃动的相机,柔软的玩偶,看不见世界但老是笑着的姐姐,能看见一切却只能笑着落泪的妹妹,她们坐在不大不小的木屋正厅,远处四四方方看见了波澜却又平静的大海。
清丽却断断续续不着调的歌声。
忽远忽近。
“太阳下山了明早依旧爬上来”
但对她们而言,它落下去了,从未再升起。
也许她们都有过这样的念头——为什么要这般欺辱她们?
为何,一次又一次?
而被欺辱太多次的人会形成创伤性人格——她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萧韵看着詹箬的呼吸消失,心脏也渐渐不再跳动,她吐出一口气,看着周遭已经被清理干净的黑镜人员,看着被铁血击杀的那些进攻性感染者。
看着似乎已经平静,但其实颇有些萧瑟的周遭。
到处都是血,到底哪些夹带病毒已经无人知晓。
来这里的每一个人其实都已经身在地狱,哪怕是他们这些高武者一样,不是病毒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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