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爷说您一定要来书房,不来的话,他会生气的。”齐仁居然还没有离开,坚持不懈地敲着房门。
明明应该是在劝解,话语里却隐隐有一些逼迫的意味。
瓢泼大雨掩盖了楼下大厅里一切的嘈杂。
齐仁是个唯命是从到有些懦弱的男人,从来不会这么不依不饶地强迫阮夭做什么事。
阮夭心里一时间想不出那个和顾瑾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是谁,心里烦乱的要死:“我知道了!”
他毕竟不能真的放任齐仁就这么站在他房门外敲一个晚上吧。
细白手指放在金属门把上,圆润金属球硌着阮夭的手心。
“夫人快点开门吧。”男人在门外似乎脸上还带笑。
门锁转动了半圈,在门外人看来是无知天真的小羊主动献上了鲜嫩可口的肉/体。
阮夭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顾瑾在电话里的声音一圈一圈盘桓在他的脑海里:
“谁来都不要开门。”
“杀人犯就藏在这栋别墅里!”
阮夭打了个寒噤,松开了手。旋转了半圈的门把手重新归位。
他顾左右而言他催促着门口不知道是不是齐仁的男人,细弱的嗓音里不自觉地发着颤:“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我会电话上问二爷的。”
手机屏幕熄灭了又亮起来,阮夭从来没有手速这么快地打过字,称得上十指如飞。
快点回我快点回我。
阮夭抱着手机垂着眼睫在心里疯狂默念。
阮夭不知道,隔着一层门板,走廊上耐心宣布告罄的男人缓缓绽开了一个嗜血的微笑:“为什么就是不开门呢,夭夭。”
他放弃了扮演无趣古板的可怜小秘书,恢复了本身如蛇一般嘶哑低沉的嗓音:“就这么怕我?”
男人僵冷冰凉的手指握住了门把手,如叹息一般的低语透过门板传进阮夭的耳朵,逼得他全身惊起寒颤。
“你以为这扇门真的挡得住我吗?”
别说了别说了,阮夭捂住耳朵,死死用后背抵住了大门。他慌得不行,身子一直在抖,男人和他之间的距离就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好像随时可以突破进来。
“你很不乖。”
“不乖的孩子,是要受罚的哦。”
顾容铭正在一楼大厅,皱着眉处理刚才的突发状况。
身形臃肿的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抖得连水杯都拿不住,热水从杯口溅出来打湿了她的裙子,她也毫无反应。
女人年轻时应该也是个清秀的姑娘,只是被岁月摧残成了如今这副臃肿胖大的模样。积着细纹的眼睛里蘸着浑浊的灰霾,满眼无神地恐慌着。
“张妈不要怕,大家都在这里,你可以告诉二爷发生了什么事。”齐仁递给女人一块叠成小方块的手帕,他尽量温声细语地和女人说话。
张妈似乎是见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画面,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着,一边只是机械地接过齐仁的手帕死死地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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