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个地方的茧,是长时间握枪的人才能练出来的吧?
第六感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在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阮夭潜意识里不愿意去相信。
毕竟,毕竟爱德华对他这么好呢。
阮夭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他才是那个来骗财骗色的,反而对小少爷产生了微妙的同情和不忍。
小神父磕磕绊绊地跟着爱德华走,他微微抬起脸望着少年在璀璨灯光下显得凌厉又清晰的侧脸线条,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少年的气场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变得更强了一点。
他无端地想起了莱恩衣领上的氧化后的血点。
他记得刚才那些男人聚在一起谈论过杜瓦尔家现在发布了对莱恩的通缉令,真的是莱恩杀了爱德华的兄弟吗?
这个问题困扰着神父的小脑袋,他本来就不适合纠结如此复杂又曲折的案情,他觉得自己要被各种隐隐冒头偏又捉不住的线索逼疯了。
阮夭干脆自己直接开口问:“爱德华,我听说,杀死你哥哥的人是莱恩?”
话一出口,爱德华的脸色就变了。
他迟缓地偏移过苍白脸颊,深绿色的冰凉眸光钉在阮夭水光晃动的眼睛上:“莱恩?你好像和疯狗很熟?”
这是重点吗?
阮夭要吐血了,他觉得爱德华的眼神有点吓人,又可怜巴巴地自我安慰毕竟这是未来的黑手党教父嘛:“不,不是,我只是刚才听那些人说的。”
他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手心里那支玻璃瓶都要被他的掌心捂热。
“一只狗而已,我抓了他就能知道他背后的主人了。”当然要是审讯过程中死掉了,那也怪不得他。
爱德华的眼神这下才软化了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阮夭已经完全被他揽在了怀里。他自己已经习惯了这只比他要完全大上一号的小少爷对他搂搂抱抱的动作,但是宴会厅里的别人却还没有习惯。
所有人的目光隐晦又下流得勾连在瘦弱神父和高大的杜瓦尔家家主之间,有些人没有忍住从鼻腔里轻轻嗤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更多的还是对这位新任家主的嫉妒。
“当了家主就是好,未来的教父,连神父都愿意为他张开腿当表子!”
“信奉上帝的贞洁烈女玩起来会不会更爽啊?”
“贞洁?就他那副样子,早就在梵蒂冈被教皇玩腻了吧?”
越来越多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这些只能眼睁睁看着神父被爱德华占有的“绅士”嘴里发出来,辉煌典雅的大厅里弥漫着比妓院还要下流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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