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芳轻咬朱唇,楚楚可怜地望着玄清,眼里烟笼似的罩着一层水雾,仿佛眨眨眼就会掉下泪珠来。
玄清瞥向颜瑞文,见他分明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只得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对她道:“夜深露重,姑娘怎么不早些休息。”
“唉,”廷芳尚未开口,颜瑞文先道,“你方才不是说月朗星稀,想要出去走走,兴许廷芳姑娘存着一般心思。”
他话音刚落,廷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死死盯住玄清瞧,身子更是向前凑近了几分。
玄清后退一步,劝道:“姑娘身子娇弱,不似我们糙实,万一受凉就不好了。”
颜瑞文又道:“你是瞧不起廷姑娘一介女流吗?”
眼见廷芳半只脚都要踏进来了,玄清偷偷瞪了颜瑞文一眼,做最后挣扎:“男女授受不亲,若被外人看到,恐平白损了姑娘清誉。”
玄清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心道要糟。
果然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立时决了堤,廷芳哭道:“我哪还有什么清誉,若玄大侠不嫌弃,我这残柳的身子……”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
刚才还在看戏的颜瑞文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中间,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按住廷芳的肩膀,转瞬把她推了出去。
“夜深露重,早些休息吧,不要多想。”
然后砰的把门关上,落下了门闩。
玄清愣愣地看着他:“这句话我说过了。”
颜瑞文闻言,嘴角一勾:“你还说过要出去走走,需要我为你开门吗?”
玄清想到门外堪比洪水猛兽的女配1号,立刻摇头。
颜瑞文满意地点了点,走近床榻。
“睡吧。”
玄清犹豫道:“廷芳姑娘……”
颜瑞文掀起被角:“我看她平日里穿得也不多,应是不怕冻。”
好像有点道理。
不及多想,颜瑞文已经熄灭了烛火,玄清在黑暗中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纠结再三还是爬上了床。
颜瑞文睡在里侧对玄清道:“不脱衣服吗?”
玄清下意识地伸手探了探,触到柔软的布料,他动作倒快,只剩里衣了。
玄清想了想,穿戴整齐的睡觉确实不适,他们行走江湖风餐露宿的,也没必要拘于礼节,便悉悉索索地脱下外袍,褪下鞋袜。
结果脚掌一伸进被褥便触到一处细腻的肌肤,玄清充愣半晌才明白过来那是颜瑞文的脚背。
“只有一床被子吗?”玄清问。
颜瑞文侧过身,斜倚着床栏,一头乌发如瀑垂下。
“嫌挤的话,你可以找小二再开一间房。”
前不久刚把所有银子捐赠出去的贫穷大侠缩了缩身子,蜷在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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