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继续开口讲话,楚砚冬已经将他的腋下托起,近乎是半搂半抱着起身,时景苏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上一根蜡,又重新强调一遍:“楚砚冬,我想自己上厕所!”
但是这次,无论时景苏怎么央求,楚砚冬都不再听他的诉求,终于还是将他一道带到卫生间的门口。
待在门口站着时,时景苏的身体叫嚣着抗拒的情绪,如果楚砚冬跟着他进入卫生间里,也就意味着要当着他的面看他上厕所。
时景苏试想过会在任何场合掉马。
比如他早起,假发不小心从头上脱离,或者换衣服的时候,楚砚冬忽然闯入门内,甚至在马场的那次,时景苏都怀疑会不会在骑马的过程中,因为风把假发刮到楚砚冬的脸上。
他怎么都没想过,会通过这个办法有可能被楚砚冬看到……
时景苏的喉咙上下噎了噎。
他表情凄苦,脸色红得不自然,满脸写着抗拒的情绪,始终揪着楚砚冬的衣服不放手:“砚冬,就送到这里吧,不用麻烦了,真的不用了。”
他露出一张万分不能相信的面孔,勉强笑着说:“我上厕所,你在旁边看着,我真的很难为情。”
“难为情”三个字,被他着重描述。
“砚冬……”时景苏的眼底都是哀求之色,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
每次时景苏有求于他时,态度就会像现在这样恩爱缠绵,不是叫他“砚冬”,就是叫他“老公”。
楚砚冬唇角冷笑,他不明白时景苏怎么会突然这么害羞,这个女人以前的胆子,不是一直很肥的吗?
都能做到站在他身边看他上厕所,而完全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楚砚冬笑了一声,忽然恶趣味自心中攀升。
从来都是时景苏站在制高点,那么风轻云淡地策划着一切。
他忽然很想看到时景苏为难的样子,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会感到困扰,也会露出和平时的步步为营不一样的一面。
楚砚冬唇角弯得更深:“我不放心你,万一你摔进马桶里怎么行?”
他靠得越来越近,高大的身影几乎附着在时景苏的身上。
就这么轻轻看着他,笑得有些邪佞:“再说你是我的妻子,迟早我们要彼此融合在一起。”
融合在一起,融合在一起……
时景苏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脸上便突然燥得不行。
这意思就是说,他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了,彼此应该找个机会坦诚相见,就算现在不见,以后迟早也要见。
如果不是知道楚砚冬的心意,时景苏会有胆子再说一遍,咱们可不是领过小红本本的关系,你别和我沾亲带故,小心我告你。
但是现在,他根本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就怕激将到楚砚冬,让他真的又狠起心来强制着把他带到民政局领证。
时景苏的哀求无用,看来楚砚冬非得带着他上厕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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