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娄元白也早已下楼,等岑远从人群中再穿出来,便径自上前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岑远说着,继而就听他想找的那人竟先开了口:“别闹,回府去休息。”
岑远本背对对方,闻言便转身看去,探究的目光从细长的眼尾滑出去,若即若离地落在晏暄身上。
“晏少将军。”半晌后他冷笑了下,道:“我又不是你麾下的将士,为何要听你的差遣。”
晏暄说:“你还在起热。”
这话听着倒是理所应当,夹带着万分关心,但从晏暄嘴里说出来,就让岑远只感觉到别扭。
他见付建新已归队,而晏暄说话也没有带任何掩饰,就猜测对方是因为知道秘密败露,干脆坦然行事了。
于是他也不婉转,径自笑着问道:“就算如此,那晏少将军,我倒要问你,我们关系似乎也不怎么好吧,你为何要遣人来给我送药、问我病情,还……”
他话音一顿,旋即走上前一步,拉近和对方的距离,一时间,他甚至能从晏暄凝视的双眸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他压下声量,若有所指地道:“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跑到我的府邸?小将军,这好像不是什么君子之道吧。”
他们正在永安大街的正中,两边各有将士拦截住不断往前挤的人群,喧嚷不断,而岑远又刻意压低音量,以至于这短短一句话被裹挟在两人之间的狭小空间里,就连他背后的娄元白都没听清。
晏暄身形较他要更高些,此时微微敛着双眸,目光不移,只有在听见“小将军”三字是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下。
但岑远的视线一直钉在他双眼中,当即就注意到了,于是打趣似的故意道:“小将军,怎么不说话了?”
晏暄静默,片刻后才开口:“既知自己病未痊愈,为何不好好休整,还要出来饮酒。”
“啧。”岑远咂了声舌,却不免联想到上一世夜间喝酒时的场景——那种被对方名字包围时产生的无所适从感又卷土重来,让他陡然产生一种被反向压制的错觉。
他定下心神,梗着脖子回道:“小将军,你可别想着顾左右而言他。”
晏暄倒的确是不“言他”了,偏首朝付建新吩咐:“带整军人马直接回军营。”
付建新一愣:“不回宫了吗?”
晏暄没有直接回是或不是,只道:“整队完后你直接去二皇子府找我。”
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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