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说着,岑远就和晏暄并肩坐到一张长凳上,就见木桌上摆着一碗白面馒头,和几碟样式简单的小菜。
薛家一家三口坐在他们对面,小小吃饭的时候也依旧拿着木剑不住熙攘,另一个孩子也乖巧啃着馒头,而薛成坐在他们中间,尽管左右来回忙着夹菜,脸上却没有任何不耐,只有不带任何掩饰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岑远心下一动,扭头朝晏暄看去。
初升不久的朝阳铺洒在对方脸上,一丝一寸都承载着温柔的热度,而正好这时,晏暄似乎感应到他的视线,也朝他望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岑远蓦然觉得,如此粗茶淡饭、亲密家人,便是“过日子”三个字最好的诠释了。
只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这样的日子显然还有些遥不可及。
中元这晚最终是太太平平地过去了,但岑远也不敢掉以轻心,依旧嘱咐娄元白好生看着。至于宫里的守卫情况,只要他不说什么,晏暄也不会平白无故去做出更改。
小将军做事,他还是非常放心的。
安稳的日子不会一成不变,岑远原本已同晏暄说好,等晏暄向宁帝提出去江南调查征兵一事之后,他也找个借口一同前往江南。
只是没想在中元过去的数日后,他还未开口,宁帝就忽然宣他和晏暄二人同时入宫。
第40章 鸳鸟
荣公公带着二人直接往宣室走去,途中,岑远惯例问了些宁帝的身体情况。
“前几日太常卿拟定了殿下和大人大婚那日的流程,递给了陛下。”荣公公看起来心情不错,一直乐呵呵地笑着,“兴许是沾了喜气,这几日陛下身体颇佳,胃口也变好了,连夜晚因为疼痛惊醒的次数都明显少了许多。”
“……”岑远心中默然,心说他这不过成个亲,怎么说得好像是什么灵丹妙药似的。
不过终归不是坏事,岑远点点头:“那就好,还要劳烦荣公公好好照看父皇了。”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荣公公赔着笑,这时也正好到了宣室,“那老奴就不进去了,二殿下,晏大人,请。”
岑远看了眼晏暄,便和对方一起走了进去,身后大门随即被紧紧关闭。
这日气候不错,因此宣室里的几扇窗户都敞着,室内阳光极盛。
宁帝对书画一类一向意兴阑珊,可今日不知是哪儿来的兴致,竟在桌案上铺了一大张画纸,正在上面挥笔作画。
“来了?”他没有抬头,在画上又补了两下,而后才搁下画笔,朝两人招了招手,“来,看朕这幅画画得如何。”
岑远朝晏暄对视一眼,就和他同时往桌案走去。走近后视线往桌上扫了一下,就见那幅画上画的竟是两只交颈的鸳鸯。
岑远:“……”
“嗯……”岑远想了想,还是拍着马屁道,“许久不见父皇作画,这线条勾勒的手法比以前是还要精湛了。再说这鸳鸯,跃然纸上,神情生动,儿臣感觉就好像真的看见两只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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