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才收回了手。
——视线突然变亮的瞬间,岑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他半阖眼眸,只觉得眼睛乍然遇到光线有些刺痛,眯了一会儿才堪堪能睁开,等再抬眸望去的时候,就正对上了晏暄轻盈落下来的目光。
他看见晏暄眨了下眼。
那一瞬间,岑远倏然想到方才在楼下套话时随口所说的一句玩笑话——
京中美人……
他不禁心想,真要比起来的话,又有哪一个能比得上晏暄?
还能有谁入得了他的眼?
就在这时,他就见晏暄长睫又是一颤,明明没有直射的光,他却感觉那两只眼中的闪烁尤为明亮。
酒真的是一样非常能够迷人心智的东西。
岑远只感觉思绪全然不受自己控制,全身上下的神经都仿佛是被那抹光亮吊着,酥麻的感觉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了突破口,只在刹那之间就贯通了身体的每一处角角落落。
他心中一动,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一手勾住对方脖子,忍不住仰首,轻轻亲上了晏暄的眼睛。
·
当夜岑远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在这场梦里,周遭是一片黑暗,连一丁点儿光亮都没,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摸不着。他不断前行、不断探索,却像是被吞噬进永无止境的混沌。
然而就在某个瞬间,眼前倏然出现了一束熟悉的光——
他迫不及待就迎了上去……
一醒来,岑远看到的就是横亘在头顶的朱红色房梁。
身侧的人不知去了哪儿,取代在怀里的是对方昨夜睡的软枕,而被子都还好好地盖在身上。
岑远微微怔了一下,紧接着昨日的醉意就像是转换成了敲击耳膜的鼓槌,连着脑袋里也像是被震动席卷似的,眨眼只剩一片狼藉。
但他还记得自己昨夜做了什么。
他好像……亲了晏暄一下。
……虽然亲的只是眼睛。
可那触感实在是太明显了,余韵也久久不散,以至于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在亲上去的时候,晏暄眼睑动了一下,睫毛顶端甚至轻微地扫过了下唇下方的皮肤。
很轻,也很痒。
比昨夜对方用手盖住自己眼睛时感受到的酥麻还要更甚,以至于此时再回想起来,他感觉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昨夜,他显然是没有这么多心思回味,只吃了这么一下豆腐便觉得心满意足了,直接就倒下来闭眼睡了过去。
只是他依稀记得,就在他真正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印在了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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