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主人应当是个极爱读书的,书房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还在里间专门辟出了一块用于藏书的地方,书架子本身满满当当地铺排了十余列。
只是这会儿书架上头都是空唠唠的,反衬起来倒显得有些落寞。
岑远见不得这种空空荡荡的感觉。晏暄在常平府里的书房他从未踏足过,不知那边是怎样,但按照他对晏府的记忆,晏暄屋里的书册不少,他自个儿府里的书房更是塞满了四书五经还是闲散话本,无论如何,之后总有办法填满这些架子。
他在心里默默将这件事提上日程,随即便安下了心。
除此之外,屋里桌椅看着比其他房间都要干净不少,显然是在最近打扫过的。岑远估摸着,大概是因为张伯一个人清理得慢,又恰好是从书房开始整理,才造成了这种情况。
他没有多想,扫过一眼就离开了书房。
就在他们从书房走出来不久,忽然有一只鸽子在上空扑朔着翅膀盘旋不去,过了片刻,就朝两人所在的地方径直飞了下来,停在了晏暄伸出去的指节上,脚边还绑着一卷纸条。
是从长安来的信鸽。
晏暄顺了顺信鸽的背,取下纸条。
岑远凑上前去,双唇还明显洇着一层殷红:“谁来的信?写了什么?”
晏暄拆开纸条,也给对方看了一眼,道:“付建新。”
为了防止信件被别人截下,他们特地定下了暗号,因此岑远解读纸条上的字时花了些时间。
而一等看完,他就惊讶地看向晏暄:“他们查到碧灵以前的去处了?”
“准确地来说,还有崔语儿。”晏暄道。
岑远不置可否,又将书信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一边说:“按照我对浣衣局的了解,那里一般都是在宫里犯了过错、但罪不致死的宫女去的地方,阴暗之处不言而喻。很多人进去了,基本就是把一条命给挂在里面了,想再翻身是难上加难。”
书信上写道,碧灵八年前入宫进入库房,三年前不知为何被派去淮宁宫,但没过多久,就因为偷东西被踢去浣衣局,直到一年前才重新回到库房。
晏暄听后用手指点了点代表“一年前”的字眼:“这个时候,就已经是崔语儿了。”
岑远“嗯”了一声表示认同:“但我没想到的是……”
在晏暄撤回手后,他便抬手指向另外三个字——“淮宁宫”。
“既然信中没有提及这杨碧灵在淮宁宫都干了什么,又为何会去,就说明付建新他们还在调查。”岑远道,“你身边的人,总归不会笨到连这个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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