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望着驶近的船只,竟发现那些要么就是被他勒令今日不准出航、且统一转移到其他码头的商船,要么就是些应该被拉去进行例行检查的官船。
粗略数来竟有十余艘!
至于为首一艘设计不尽相同的船只,他也很快认出,那赫然是平时停留青江的一艘大型商船!
商船之上,一人持剑在船首伫立,待船停稳之后,他径自跪地抱拳,朗声喊道:“属下救援来迟,望殿下恕罪!”
“没迟没迟。”岑远朝他摆摆手,“娄元白,你来得正好,好戏正要开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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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压在头顶,和四周浓重的雾气连成一片,宛如一只巨大的鸟笼,将所有人都围困其中。
晏暄侧首,在信鸽脑袋上摸了摸,这小鸽子就像是听懂了什么似的,再次振翅,带着自己小只的身体盘旋而上,飞回商船船舱。
此时,赵宇方才从愣怔中醒来,他后退了两步,却像是疯癫了一般,口中不断喃喃:“都来了也好,都来了也好。”
“一次把你们都解决了,父亲大人就……父亲大人……”
仿佛领悟到什么,赵宇陡然抬头,两手往栏杆上一拍,厉声吼道:“给我——”
他一句“给我动手”还没说完,只听身后一声——“噗呲”!
他立即回头,就见自己身后的人胸口被人一剑刺穿,根本来不及反抗,就瞪圆了双眼倒了下去。
远处岑远嘲讽:“赵大人,多大人了,怎么打个架还要等发号施令的。”
“你!”赵宇近乎气结,却听见背后有风声逼近,他身体靠着栏杆往旁边一翻滚,躲过袭来的剑,便朝船上高喊:“给我动手!一个都不用留!”
话音刚落,余韵尚且留存空中,旋即就被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和利器刺入骨肉的声音所掩盖!
主战场上,岑远三人被团团包围在中央,四周的人大约就有过半百,更遑论因为上不了船而在木板桥梁边蓄势待发的人。
岑远执匕首的手挡在胸前,偏首问:“庆哥,有武器吗?”
庆哥手中正勒着根几乎看不见的线,道:“钓鱼线,足够了。”
“这么新奇?”岑远一笑,“等回去了可得教教我。”
他们面前的敌人见自己居然就这么被忽视了,短暂地面面相觑一眼,随即头盔下的神情不约而同地收紧,拔出利剑嘶吼着朝他们冲来!
“庆哥,后面的那些交给你了。”岑远语速极快地说完,扭头同晏暄说:“我们上。”
眨眼间,战局三分,庆哥位于船尾,动作利落迅速,钓鱼线在缝隙中自由穿梭,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已经被划拉出数道血条,最危险的几乎划破脖颈!
到底是可以活着从海底回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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