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元白沉默片刻,也不知有没有悟到更深层的地方,开口只道:“先前殿下让属下先在县令府外布置好人手,一有动静他们就会立刻行动,第一时间找出航行记录的簿子。”
“嗯。”岑远应了一声。
他们继续往上行走片刻,突然,晏暄伸手拦在岑远身前,右手抬起做了个手势,身后所有将士齐刷刷地停下脚步,屏气凝神。
晏暄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即便是踩到枝叶上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岑远跟在他身后,来到坡顶的一颗树木背后,朝外望去。
“这是……”
树后便是下坡,而就在数里之外的平地之上,不再有大片的树丛,取而代之的一处宽阔开朗的空地,一边赫然设立有一座点将台。
——这竟是一处隐秘的校场!
饶是岑远曾想象过这样的场景,真正见到时心里也不免一震。
晏暄快速地眺望了一圈,视线停留在边上驻扎的大片帐篷上,说:“人都在那里。”
遥遥望去,帐篷门口还站有不少的人,他们正驻足在帐篷门口,细碎的交谈声飘荡在空中遥遥传来,但听不见具体在说什么。
“领军的人呢?”岑远问。
“不知。”晏暄说着,想到方才往外头跑的人里正有一人是身穿军服的,便又说:“应该是跑了。”
岑远按在树干上的手立刻收紧。
若是他们没有追来、没有发现这座岛屿,或是晚到一步,让那些人把岸边所有的船只都开走了,又会怎样?
当所有的粮食和补给都用完后,这些莫名被带到孤岛上来的人又该如何生存?
岑远忍不住握紧了拳,在树干上猛然锤了一下。
枝叶发出了簌簌的声响,落叶婆娑,远处待在帐篷外的三两兵卒仿佛耳尖察觉到了什么,朝坡顶的方向望来。
晏暄微微侧首,朝身后的将士比了个前进的手势。
注意到异常的年轻兵卒纷纷扭头看去,只见坡顶有无数披盔戴甲的人往下冲来,原本坐着的人登时站起,就连在帐篷里的人也似乎是感染到了头顶压下来的凝重氛围,从里面走了出来。
“什么?”
“什么情况?难不成和刚才那几发信号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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