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介想请他一起吃,袁叔叔神色复杂地拒绝了。
“听你大伯说,你在学校被人打了,所以前几天还让他去说说,加强对外来人员的检查。”苏妙继续道。
傅容介毫无波动地点头,“他打个电话的事。”
毕竟一中的图书馆就是他捐助的。
苏妙语气不变,“嗯。遇到困难就找他们,不用跟傅成钢客气。”
苏妙如今身体好了不少,说话中气也足了很多,不会说几句停一下或者咳嗽一声。
“你爸过世后,管着的互联网子公司被你堂哥接手管理,结果呢?几年就把他的心血霍霍完了,想起这事我就来气。”
傅容介安静地听她叨叨完,才拿过她手里的果干,把豆包塞了过去。
“晚上少吃点,我回屋了。”
卧室内。
傅容介坐在书桌前出了一会儿神,才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线装笔记本。
他翻开一页,写上日期,笔尖顿了一下。
他和傅成钢一家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年,要说没有感情,那不可能。
甚至在过去的许多时刻,他会觉得,傅成钢给了他很多代替父亲的、来自男性长辈的关怀。
但爷爷病重,他被委婉地推出家门并不被允许看望爷爷的那一刻,心底就总拗着一股劲。
傅容介原本想,母亲身体逐渐康复,他也不屑于家里物质上的补偿,不必跟傅家闹得不好看,那些东西他不去争就好了。
因此连日常的联络,他都不再维持。
但现在,他确实不足够处理面前的一些事情,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所以他才有了眼下这一步。
一旦踏出去,他就不会回头了。
落叶纷扬了一个多月,才终于零落成泥。
萧瑟的风逐渐凛冽,拂过白霜未化的草地,蕴出冷峭的寒。
贺堇正撑着头刷题,眼前萧明策忽然晃了过来,拿了手机往他脸上怼,“天气预报说今晚下雪!中雪转大雪!”
贺堇拉了拉脖颈间的鸽灰色薄绒围巾,抬眼看他,“又不是没见过。”
淮临虽然算南方,但冬天还是会下几场雪的,或小或大,全凭运气。
萧明策显然被他这见过大场面的样子给惊了一下,“那我明天去操场堆雪人打雪仗,你可别去啊!”
贺堇挑起眉梢,“明天不是月考吗?”
萧明策丝毫不惧,“可以考完去啊!第一场考试开考时间晚,早上也可以去!”
他正说着,突然发现自己的好友神情逐渐恍惚。
萧明策不明所以地捏了下他僵住的脸,又按住他的肩晃了几下,“贺堇?学傻了?”
他又一连叫了几声,贺堇才回过神,开始皱眉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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