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的笑容一下子僵了:“弟子……弟子才疏学浅,还不曾研习。”
温止对宗内的弟子们脾气向来都是很好的,即使外界都传他冷面、冰山,不好相处,但其实琅剑宗的弟子们都知道,沧浪君的很好,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真的生气,更不会像有些长老那样摆架子。
但这一次。
温止抬眸,声音暗含责备,果断严厉:“魔宗之人,并非全都十恶不赦,况且你自身学艺不精,带着偏见而来,那你可知,另外那三种药草并非只出现在魔宗之中,甚至琅剑宗内也有些清心静气的丹药以他们为原料?”
“若琅剑宗弟子都如你这般,行事急躁急功,又见识不足,要罔顾了多少人的心意。”
小道童被温止身周散发出的威压吓得不敢说话,他慌忙认错,温止眸中厉光散去,提笔写字,同时对小道童道:“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这药方没有问题,随听泉的去吧。”
见小道童离开,温止缓缓地拉开左袖,右手手指轻轻压在那手腕中央那一条黑线上。
良久,他收回手。
唇角勾着,浓密睫羽轻轻垂下,轻轻摇了摇头。
他这小徒弟,倒是还有几分良心。
小道童战战兢兢地回丹草峰的一路上,都在怀疑自己刚才的经历。
他竟然把沧浪君惹生气了。
想到沧浪君的眼神,他又是一个哆嗦。
白听泉白听泉……你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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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听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尤其是握剑的右手,几乎要抬不起来。但体内那一股微弱的灵力走了一个循环之后,会让他全身酸痛有一点缓解。
白听泉洗漱完毕,挑了一套他最喜欢的红色长衣,抬着一条几乎废掉的右胳膊,扎了一个松垮歪斜的高马尾。
他知道,今日他也逃不过去的。
饶是白听泉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他一拉开门,看见温止傲然立在他的门前,他们两人一刹那间四目相对。
温止淡然清冷,镇静地看着他。
白听泉却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他结巴道:“师……师尊。”
温止鼻腔哼出了一个“嗯”字,二话不说,径直扔给了白听泉一柄竹剑。
白听泉哭丧着脸,一张漂亮到雌雄莫辨的脸垮垮的,让人有一种想冲上去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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