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白听泉不敢再想,他不敢想为什么每次温止都会主动来拉他的手,不敢想为什么每次温止做出维护他的举动时他的心都会跳得厉害,更不敢想那一次在洛溪镇……水下的那一个温柔克制的吻。
白听泉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揉乱头发,有些泄气地仰躺回床上。
温止可能只是不忍见他难过,不忍看他溺死在海底吧。
可是,十指相扣的画面又不断浮现在白听泉脑海里。
像是来回快进快退反复调转的磁带,永远卡在那一个地方,白听泉脑袋内存占用过大,热得要冒烟,他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吓了白白一跳,白白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白听泉这样好玩,伸着爪子要和白听泉一起玩。
白听泉动作幅度颇大,他不小心碰到了床头的柜子,柜子上面放着的典籍霎时滑落下来,砸到白听泉的脸上,白听泉被拍得脸疼,烦躁地坐起来,在看到摊开的那一页上写着的东西的时候,白听泉满身的血液在一刹那间凉了下来。
这本典籍封面乳白,是他从藏书阁地下一层带回来的那本没有署名的典籍。
他本以为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写的跟踪他监视他的记录。
但……
最新的一页,写着白听泉赴约宣谒之庭,温止出手相助。
这本典籍,依然在记载着白听泉每天都会发生的事。
白听泉血液温度骤降,汗毛倒竖。
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闯进他的房间,写下了这些东西。
白听泉眸中乍然现出冷意。
是谁?
-
藏书阁,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的这间密室当年本来要做藏书用,但藏书阁又往上加盖了两层,因此大部分藏书也都移到了最上面的两层,所以这间密室便归为温止所有。
密室之中依然燃着那种奇特又绵长的香,温止并未点灯,全凭一颗冷白色的夜明珠来提供微弱的光明。
温止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之中,冷白色的光线描摹出他脸颊的轮廓,阴影给他镀上几层深邃。
温止静坐在宽大的椅子中,他平日里面无表情,便就显得整个人冷淡而淡漠,不近人情,此刻他宛若冰封一般,顿了许久,才缓缓抬手,将指尖按在自己的唇边。
空气之中的幽香越来越浓,温止轻轻闭目。
这种香味能令他的心安宁下来,也能让他体内躁动的血液停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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