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了,江慎也没说么,夫妻俩就不方便发表意见了,林蓓找人介绍了一个中国厨师,每天换着花样煲汤给两个孩子,江慎这情况未必能回国过年了,一家人干脆在德国租了个公寓。
国内的事情积攒了一大堆,江近唐只在德国待了三天,就回国帮江慎处理去了,林蓓留来陪着他俩,但英国是不过年的,该工作的还是要工作,在孟奂好几次拿着文件过来时,傅眠将汤碗重重地扔在了桌上。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息。”
江慎把孟奂里的文件推开:“这些你看着处理吧。”
“公司里还有一些需要做决策的事……”孟奂委婉地提到,“总得有个人坐镇。”
傅眠深吸了一口,走过去牵住林蓓的:“妈妈。”
林蓓就知道他大概的想法了。
“你去吧,这几天我来守着他,让他好好休息。”林蓓拍了拍他的肩膀。
结婚的时候傅眠理所应当地得到了公司的一部分,换言之公司也是他的,即使他完全没有管理过任何企业。
“我去英国几天,会跟爸爸多通电话处理事情。”
江慎撇了撇嘴,不愿意他一个人去:“等我再休息两天,就能工作了。”
傅眠瞪了他一眼,让他乖乖噤声。
这个时候,只需要有个人站出来就行,坐镇公司,孟奂可以更好地发号施令。
傅眠跟着孟奂来到英国,随即开启了几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堆积的邮件还没有完全处理完,但大部分只要看过江慎之前的处理方式也能模仿,需要决策的东西傅眠打电话给江近唐。
江近唐在国内并没有闲着,江慎出了车祸,一时半会回不去,大事上还得江近唐拿主意。
越是忙得焦头烂额,越是觉得自不够强大。
这几年在学校的象牙塔和家里的伊甸园里无拘无束的生活,早就没有了当初了生存而奔波的韧『性』,江慎给了他富足又快乐的一生,甚至考虑到了万一自死后,小橘子不想赡养父亲的情况,给傅眠准备了一大笔取之不竭的财富。
但这都是建立在江慎这几年的辛苦之上。
他舍不得。
每天处理完工作后,傅眠还要打电话过去,但不是给江慎,而是给医院的护工,询问江慎的恢复情况,还有心情状况,问完后挂了电话,指在江慎的号码上徘徊,最终还是没有打出去。
除夕夜那天,傅眠还是赶了回去,在病房里陪江慎过年,宛四年前的场景,只是这次住院的人换了。
林蓓在给江慎盛饺子时,一不小心打碎了碗,她抚着胸口,一个劲地说:“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妈妈,你坐着吧。”傅眠接过她里的勺子,重盛好,放在江慎面前。
电视里转播着越来越不好看的春晚,林蓓盯着看了好一会,眼角湿润道:“前几年眠眠生宝宝的时候就在过年,今年小慎住院也……苦尽甘来,妈妈只希望你们都健健康康的,以后吓我了。”
傅眠坐过去,抱住林蓓,无声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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