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祝冠宇立刻皱眉:“还说不嫌朕恶心?那你怎么这副表情?”
席南:“……”
——陛下你听我解释……
好在祝冠宇也没多纠结于此,负手而立,再道:“别误会。朕并不是真的要对你如何。这只是掩人耳目之计。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做掩护,你待在朕的身边,就顺理成章了。借此,你可以辅佐朕,慢慢帮朕重新掌握权力。”
席南皱眉,祝冠宇再道:“母后曾察觉过我对你的情谊。所以她会认为,我不过还对你痴迷罢了。此外,你武功尽失,又住在后宫,活在禁军、护卫的监视下,也就活在母后的眼皮子底下。她和国舅反而放心,认为你彻底失势。再者……”
“朕以后真正的皇后,会是他们替朕选的。朕的儿子,也会继续沦为他们家的傀儡。所以,眼下让他们以为朕痴迷一个男子,总比女子来得好。毕竟男人不会生孩子,也就没人跟他们抢江山……”
“思来想去,放眼整个夏国,我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罢了。”
祝冠宇苍白着一张脸,苦笑了一下,再道:“君子报国,不一定只有上阵杀敌一种方式。先帝待你不薄,你也算是他的半个儿子,真要眼睁睁看着皇权旁落外戚,祝家江山落入外人之手?”
说到这里,却不待席南回答,祝冠宇已转过身。“今晚给朕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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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席南去窗子处探了个头望了一眼,确认祝冠宇已走远,几个禁卫也规矩地守在门口,未曾靠近庭院。
确认不会有人听到这屋中的谈话,席南这才回到床上,看向薛庄。
薛庄神色有些凝重,似乎是在考虑祝冠宇刚才说的话。
席南问他:“你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吧?”
“他确实句句说到了要害之处。先帝对父亲极好,父亲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后来,先帝见我无人照料,竟把我接到了宫里。祝家的恩情,我确实要还。何况,若陛下说的是真的,那么真正害薛家的,是太后和国舅,我为了报仇,也得对付他们……论忠、论孝,我都不该退缩。只是……”
薛庄眯了眯眼睛,“只是,若陛下对我没那层意思,我纯粹配合他做戏,这本是一个极好的主意。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等我帮他肃清朝廷,让他彻底大权在握,他若真想要我,我又该如何自处?”
席南叹口气。“你说得也有道理。到时候若他想假戏真做,确实麻烦。何况,这样一来,你的名誉……怕是自此一落千丈。”
薛庄皱了皱眉,终道:“也罢。忠孝二字在先,我个人如何……总该放到最后。我可以陪他做戏。只是你——”
席南摆摆手。“不用担心我。光是做戏,我没觉得什么。你不能真的自废武功。我还得继续扮演武功尽失的你,才能瞒过太后和国舅。”
薛庄思忖片刻,终道:“我现在出去一趟,找熟人做副人皮面具,然后扮作将军府的侍卫。你就对陛下说,你得带一个亲信进宫,也可以帮忙跑腿什么的。这样,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与你一起应对。”
席南答应下来,抬手想找外袍穿上,这下才见得自己的掌心竟有许多红色。
席南垂眸一看,才发现席南的里衣竟渗了血。
席南问他:“是不是伤口裂了?”
“无妨——”薛庄道。
席南立刻道:“怎么就无妨了?你还要越过重重禁卫出行宫呢。我帮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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