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网袋差不多装满了, 原路返回前又往里探了探,抓了几个红毛兔,正好也从密密麻麻的枝杈间看到了不远处, 似乎是哪个部落的居住地。
仔细一听,偶尔能听到些说话声,嗓音有陌生的也有熟悉的,两人放下网袋悄悄走过去。
这片森林,纪池当初几乎哪个方向都走过,查探过,如果是这个方向的话,只能是爻族的居住地了。
一接近,声音清晰了些,人也能看到了。
爻人被灭族了,居住地前的空地上是一群弈族男人,分成了两拨,一边禹鹜为首,另一边由络腮胡出头,像是在对峙。
很快,他们不再只是口头争执,两边人动了,多的一方围住了少的,络腮胡进退间正好站到了禹鹜的箭头下,再不敢动。
禹鹜举着弓箭,高高地立在那里,占了两人的位置,浑身散发着雄性气息,气势强大。
不知络腮胡说了什么,禹鹜神色一凛,怒气随即散开来,手中的箭也毫不犹豫地插进了对方的心口。
围着的人群一阵骚动,又立即安静下来,同时,对峙也结束了。
他杀了布拉的丈夫。
其实纪池大概也知道,是络腮胡居心叵测,一方面得到了想要的女人,另一方觊觎着首领的位置,只是现死在禹鹜的箭头下,是前者居多还是后者居多,无从考证。
但身体上的契合,渴望,还有发自内心的依赖,亲近是无法否定和怀疑的。
虽如此想,纪池还是在心中退了一小步,站到主动与被动之间的位置。
晚上,照例,禹鹜应该来找他,只是天完全黑透了都没见到人。
死了人总要处理,纪池心中了然,早早铺了被褥,拿出用油泡好的绒毛搁进石头的凹槽里,点燃,黑暗的房间立即有了光亮,阿訇正好进来,似乎没想到他在,发了会儿愣,垂下眸子坐到一边,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显得有些无措。
睡时纪池感觉到有人靠近,没别的动作,他也就没动。
一夜过去,纪池睡得不好不坏,睁眼时对上一双明晃晃的眸子,透着极认真的光芒。
视线一对,那双眼睛更亮了些,眼球上下左右乱晃了几下,收了回去。
昨夜没见禹鹜,纪池还是过去了,自己也想不通,应该怕真发生什么事情吧。
去了一看,他想的没错,真出事了。
他们在挖坑,旁边躺着五六个人,已经死了。
问过后知道是因为吃了捡来的死物,昨天下午几个弈族男人捡到了一头已经死掉的大型猎物,很高兴,与其他猎物一起分配过后,什么也没管就吃下去了。
第二天醒来一看,吃过的人都死了。捡来的人被全族围着责骂了一阵,开始挖坑埋人。
好端端地,一下没了五六个人,伤心之余还揣着份惊慌,虽不敢再随便吃,但也不能饿着,纪池去的时候禹鹜已经带着一部分人打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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