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忽然感到了一丝绝望,尽管他清楚地知道,在所谓“神”的力量下,即便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人,也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蚂蚁。
他们都是。
“感觉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沈惕看着窗外,一栋栋建筑掠过,凌乱街道上残留无人清理的血迹和碎肢,腐烂的气味弥漫在整座城市。
他们,这个城市,或者说整个地球,就像是一个被碾碎的罐头。
血肉模糊。
“很多都转移了。”[杨尔慈]开口说了这样一句。
安无咎有些疑惑,“转移到哪儿?”
“集中地,是f城的人自发进行的聚集互助。”[杨尔慈]又具体道,“准确说是f城的上等人,他们集资购买了类似诺亚方舟一样的巨大飞艇,打算离开这里,去一个海岛,据说那里人烟稀少,是少有的没有被过度开发的地方。”
沈惕乐了,“去海岛就能不参与游戏了?也太小瞧圣坛了,而且上等人的意思是那搜飞艇只载有钱人咯?”
“肯定啊。”钟益柔叹了口气,“万恶的资本主义。”
“这就是上流阶层的傲慢吧。”[杨尔慈]看着窗外,低声道,“在他们的眼中,底层人是无法创造价值的群体,因此他们的基因也没有价值,不够优秀,就没必要存活下来。”
安无咎对这种分三六九等的观念毫无兴趣,他自己本身就是所谓“上等人”创造出来的样品,一个有价值但没有自由的人造产物。
他操纵着汽车右转,“也邀请过你吧?”
[杨尔慈]没有否认,“只是曾经的同事问过我要不要去,但你们想也知道,高高在上的上流人士是绝不会允许我携带一个污染物进入飞艇的,这就像是他们准备了一个应有尽有的诺亚方舟,而我要上去给船凿一个大洞。”
“我识趣,也知道这些人在世界末日是最派不上用场的。”[杨尔慈]笑笑,“只会内斗,谁也不听谁的指挥。”
其实谁都一样,如果不是遇到安无咎和沈惕,[杨尔慈]永远不可能有同伴。
这种将污染物归化为战斗力的做法,估计也只有眼前这两个人做得到了。
钟益柔想了想,“其实你那个同事还是挺好的,想叫上你一起走。”
“是吗?”[杨尔慈]笑笑,“不过我和那人合不来,他私生活混乱,做人做事都没什么底线,不过人还算仗义,但他顾不上我,他还有个瘫痪的妹妹……”
妹妹?
安无咎忙问道:“你说的那个同事,该不会就是加布里尔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