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竹微仰着脸,面色复杂地看着江敛走近,又在他隔座坐下,心里的滤镜破碎得一干二净。
之前江敛在床上半躺着他没在意,刚刚在门口也没发现,怎么现在一走近,他心目中柔弱无依的小可怜突然就变了?变成了一米八几的壮汉?还是说,原主的口味居然这么重的嘛?
纪眠竹顷刻间对原主的变态又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他在心里唾弃了一下原主,垂着眸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听着酒杯接触桌面发出的清脆声响,纪眠竹斟酌着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打算与主角受来一场彼此交心的谈话,务必让他放下心里的戒备。然而这场旷世谈话还未开头便已半路夭折,纪眠竹动作一顿,差点把酒洒出来,因为谈话的对象还穿着那件薄纱似的睡衣,此时正大剌剌地坐在他对面。
纪眠竹的温柔笑容顿时变成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虚着目光快速移开了视线。
他他他怎么还穿着这玩意儿?!房间里是没有其他衣服吗?
等等,江敛不会以为自己刚刚在房间里没得逞,现在又开始琢磨上演着要将他灌醉的戏码吧??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个变态吧?
这还真有可能!
纪眠竹心思百转千回,一瞬间惊恐莫名,连尴尬的笑都摆不出来了,有苦说不出。就这么疯狂吐槽了两秒后,他深吸一口气,很快冷静了下来,并自己综合着整场事件找到了江敛这么做的理由。
最开始是变态原主让这么干的。
别墅里的佣人没人会反抗他的命令。
估计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惹得原主不高兴,江敛所在的那间屋子里也特地没有放置其他的衣服。也是,江敛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他不穿着这个还能穿啥呢?
霎时间,纪眠竹脑子里主角受的小可怜滤镜又回来了,且超级加倍无坚不摧,让纪眠竹不由自主地产生出一股子浓浓的罪恶感。他清咳两声,丢下一句“在这等我”便匆匆忙忙地起身,去别的房间搜罗了一番,给江敛找件能穿的正常衣服。
不一会儿,纪眠竹手里便拿着件差不多款式的浴袍返回。他刚想靠近展开浴袍给江敛披上,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纪眠竹又很快停下了这个动作,改为站在一旁将浴袍递出。
“晚上冷。”
“先凑合着穿吧,等会我让管家再给你送些衣服。”
江敛对纪眠竹突然的好意不置可否,他定定看了纪眠竹一眼,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藏着许多东西。就在纪眠竹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时,下一秒江敛便垂了眼,一言不发地接过纪眠竹手里的浴袍,展开来从容不迫地穿上,末了还轻轻道了声谢。
那声谢谢声音虽然小,但在此刻颇为寂静的场面下听起来还是十分清晰的,纪眠竹弯了弯眼。
他亲自给江敛倒了杯红酒,放在他面前,随后便自顾自地坐回了原位,没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喝着他那杯快要见底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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