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千态度明确而强硬,玉麒容却依旧非常悠闲,他拿着酒壶为两个人倒上酒:“先不要急着拒绝,喝一杯酒,我们慢慢谈。”
顾三千本来就对玉麒容有戒备心,更不可能轻易吃他的东西,他垂下眼往酒杯上扫了一眼,冷漠地看着他,并没有要喝酒的意思。玉麒容也不在意,自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顾卿难道不想听听我手中的底牌是什么?”
顾三千故作疑惑道:“谈判时底牌可以这么早就亮出来么?”
“对普通人当然不会,但是对顾卿,若不亮出底牌就没有谈下去的机会了。不过顾卿这么聪明,想必也知道我手中底牌是什么了,你该早就发现顾夫人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顾三千面无表情地看着玉麒容,眼底看不出喜怒,他不答反问:“那么以陛下的聪明才智,又难道真的认为我会毫无准备地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夫人’来赴宴?”
玉麒容一下子笑出声:“哈哈,顾卿果然有大将之风,能够处变不惊。如果顾卿愿意拿尊夫人的生命安全来冒险,也可以不相信。”
顾三千微微叹口气:“只有这样而已?令人失望。我还以为王万山起死回生,帮你派兵包围了这里,这样逼我就范,没想到陛下竟然只不过抓住一个ega而已。”
提到王万山,玉麒容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顾三千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摇晃:“在陛下准备将丽云公主嫁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天。你应该知道的,我并不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夫人,脱去名称之后,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陌生人,他的死活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顾三千语气冷漠,他放下那杯酒:“玉麒容,你该知道的,我们两个其实是同类,都只爱自己。”
玉麒容站起身走到凉亭外面,仰头看向天空。他仿佛只是想吟诗一般,语气非常随意:“若那个ega只是普通人,当然无法对顾卿产生威胁,但是若他是顾卿的恩人,又会如何?曲有误,周郎顾。适才我安排顾卿和尊夫人一起坐到我的旁边,就是为了让尊夫人听到那一小段乐曲。”
顾三千愣了一下——什么乐曲,他怎么没听到?
玉麒容见顾三千露出这种表情理解地笑了笑:“顾卿没听出来吧,也正常,如果人人都对这段乐曲有反应,就试不出尊夫人的身份了。那段乐曲是牧临将军的父亲与我父皇一同谱的曲。我父皇尚在位时,与牧老将军琴箫合奏,互相引为知己,两人还合作写出一首曲子。但是因为两个人身份对立,未曾对外公开,知道这首曲子的的人非常少。到我长大,因我也通晓音律,父皇怕此曲遗落,便传给我。”
顾三千完全沉默了,他实在没想到牧临的父亲竟然与老皇帝还有一段渊源。玉麒容笑着看向顾三千:“顾卿,你不知道这段往事实属正常,但是牧临是牧老将军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不知道。牧临将军为人忠孝,听到已故父亲的作曲,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刚牧临会有那种反应,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忽然面色有变,然后就说要去洗手间,顾三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因为听到了那段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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