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徐斯量转头顺着声音望去。
就见南乾自己转动着轮椅,从花园的方向过来。
估计是外面风有点大,吹得他咳嗽了几声。
袁叔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去给披衣服。
徐斯量也跟着走过去,礼貌地问了声好:“南乾哥。”
“好久不见。”南乾轻咳两声,笑着点点头:“难得见你找我。”
准确地说,徐斯量自从南妄去世后,就没怎么和南乾联系过。
一方面是因为南妄的事,他一直有点愧对南家,另一方面是他和南乾实在也没什么好聊的。
但南乾显然不这么觉得。
大概是因为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再加上腿脚不便,他总会比别人多愁善感一点,甚至还会因为徐斯量不和他联系而有点难过:“虽然阿妄走了,但是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你无论工作上还是私底下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躲着我呢。”
被他这么抱怨了一通,徐斯量有些歉意:“抱歉,主要是一来就想到阿妄。”
“嗯……也是,是我考虑不周。”南乾了然地点点头,笑得很温和:“你跟我弟弟一样,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难得来找我,应该是有事吧?”
“确实有点。”徐斯量虽然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却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想带走南妄的骨灰,可他的理由太单薄也太离奇。
要是真说实话,说不定人家会以为他疯了。
沉默片刻,徐斯量还是决定找个不那么离谱的理由:“最近我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阿妄了。”
“嗯?”南乾听见这话后忽然顿了一瞬,好奇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徐斯量默了默,两眼一抹黑继续瞎编道:“他说北港陵园风水不好,他在底下一直被欺负,让我们给他的骨灰换个地方。”
他这瞎话一出口,南乾和袁叔都愣了。
“被欺负?”南乾像是有点不太相信,“他那脾气,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徐斯量:“……”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徐斯量硬着头皮继续微笑着,“本来我也不太信,但他在我梦里说得声泪俱下的……”
话音刚落,远在雾里街的南妄忽然打了个喷嚏。
手里那个洗得干干净净的保温盒都被他抖得一哆嗦,差点掉地上。
那是前天的保温盒了,南妄一看见这玩意儿就想到徐斯量昨天没来。
他烦躁地把保温盒往旁边一推,又开始独自生闷气。
“声泪俱下?”南乾显然也是无法想象这个形容词会出现在自己弟弟身上,沉默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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