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了吧,毕竟是净涪和尚诶,我们世界又是这个样子,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们能在这里见他一面,得享一场佛光,已经算是难得的福缘了,可不能贪心,反妨碍了净涪和尚,给净涪和尚添麻烦。
这话是没错啦,但我这不是好不容易看见了净涪和尚,想着问一问嘛
有什么好奇怪的,净涪和尚俗家在这里,他又在这里出生,回来一趟不是很正常。
说是这样说,但程家的沈夫人和程二爷不是很久都没露面了吗?对了,方才那两个人,怎么看着,像是沈夫人和程二爷的样子?难不成,他们真的出现了哎,你要去哪里?
回家!给净涪和尚的长生牌上香去!
对对对!我也得回去给上一株香!
对对对,我也得
沈安茹不过一个凡人,耳目有限,稍稍隔着些距离就听不见那些父老乡亲们的话了,但程沛不是。
程沛这个金丹修士,哪怕带着沈安茹跟随净涪快速往程家的方向赶,距离逐渐拖长,那些话语也依旧落入到他的耳中,偶尔他回过头去,随意瞥眼,也能看见更多的乡亲对自家这位兄长的尊崇与感激。
程沛心里既是骄傲,也是羞惭。
作为扎根在这沛县里的程家当家之人,作为生于斯长于斯的金丹修士,这一片地界以及这片地界上生活的父老乡亲们本该是他的责任,兄长虽然将他送出了景浩界世界,却也没有遗忘了他的这一份责任,在面对着更艰难更严峻的局势时候,也仍然帮他挑起了这一份责任,不致令这片地界上的父老乡亲流浪无依,不让他在心中留下难以化解的心结
兄长他处处料想周到了,可他呢?
程沛心下苦笑了一下。
到得最后,他只垂落目光,尽力护持着沈安茹,让她继续适应景浩界这跟恶劣简陋的环境。
净涪其实能察觉到身侧落后一步的程沛心中翻滚的思绪,但他也只是沉默,一路往程家而去,并不曾多话。
实在是已经没有必要了啊。
虽然带了一个沈安茹,但他们的速度仍然不慢,过了不到一刻钟时间,他们就站在了程家门外。
净涪停下脚步,望着那紧闭的大门一眼,转身看向程沛,到了。
沈安茹和程沛抬头去看那比之他们离开时候显然破败了很多但却仍然比隔壁其他的院舍好太多的这个大宅,沉默了下来。
净涪也不靠近,只抬起一根手指向着程沛点落,如今天地间虽然仍是处处残破,有待收拾,但比起之前的危机,情况已经是有所好转了你想要的记忆,我还给你吧。
程沛站在原地,看着对面静和安宁的年轻和尚,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他也只是默然站立。
一点金色佛光从净涪的指尖向着程沛爆射而来,不过须臾间,却又散开,直接将程沛整个人团团裹住了。
道道金色的枷锁在程沛脑海中浮现,又很快崩散开,现出那早先被净涪锁禁了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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