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的目光很自然就转到了那幅迦叶尊者的画像上。
或许是卷轴中的哪里漏出了些痕迹,又或许是张远山确实听到了什么风声,又或许根本就是因为张远山就曾经在这方天地间看过这幅卷轴的出手,所以他非常轻易地就想明白了个中的关窍,面色颇有些轻松。
净涪看得清楚,却不在这时追着张远山多问,只继续将他心中想法与张远山说道出来。
人与人的相处,除了最开始的缘法牵引之外,相识之后相互磨合的相处时间,也非常的重要。
就像净涪当年与杨元觉、安元和乃至净音等人的磨合一样,但净涪与张远山却是注定不会有这样磨合的时间。
毕竟张远山显然还要继续在这乘华镇待着,与乘华镇左近的那些灵田、灵种拼斗,而净涪也绝对不会在这乘华镇久留,他还需要继续他在沉桑界天地里的修行。
而缺少了磨合的时间,却要真心结交的这两人,势必就需要在这段短暂相交的时间里,相互坦诚、相互了解,结下真正的友谊。
张远山在努力,净涪也没有怯场。
而如今,净涪就在对张远山坦诚。
我并不比楚刊高尚。甚至真正相较起来,我未必能比楚刊做得更好。
净涪最后总结道,说完这话,他便端起那微温的茶盏来,啜饮了一口茶水。
清冽干净的茶水瞬息间涤荡了他的肉身甚至是神魂,他不觉惬意地吐出一口浊气。
张远山却是一直在那里认真地思索着什么,面色远远称不上凝重。到得净涪抬起目光看去时候,他甚至对净涪笑了笑。
我知道的。
净涪有些不解,面上便带出了疑问来。
事实上,每一位在修行道路上走出一定距离的修行者,无论如何都称不上蠢货。毕竟,灵而生慧,每一位生灵都是开启了智慧的。而但凡有了智慧
圣人言,智慧出,有大伪。
我又何曾不切实际地这样去奢求过?便连我自己,在这修行道途上一路走来,又哪里就真能称得上是白纸一张?只是
张远山慢慢地道,毫不闪躲地迎上净涪的目光。
或许是因为我师门里都喜欢跟土地打交道,所以我更愿意与踏实的、有本心作底线的你相交。
他第一次率先转开了目光,只看着手中空了半盏的杯盏,楚刊他的道确实也可以称之为心灵之道,但他修行的根本,其实还是心。而更重要的是,在心灵与心魔之间,他本人已经有了一定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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