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的声势如何?菩提灵树一脉的威势如何?真就能镇得住所有人的心思?
而且不论是净涪还是菩提树幼苗,他们的力量都还是太单薄,根本不足以威慑住那些人,既如此,若再不防范,只以为无人敢有所动作,一切安稳,只怕就是他们一人一树灾劫来临的时候了。
多谢道兄提醒。他道,我等日后会多加注意的。
张远山稳坐受了净涪这一礼,却摇头,你们确实放在心上才好。
旁人提醒得再多,都仅仅只是提醒,真正做事的,还是净涪与菩提树幼苗这一人一树。
净涪自也是清楚的,但他只笑道,且安心。
也不知这话是跟张远山说的,还是与菩提树幼苗说的。
张远山看看净涪,又看看菩提树幼苗,也是恰在赭石,菩提树幼苗身上涌动的青色灵光渐渐沉寂下去,却是菩提树幼苗将那一碗净水中的精华给完全吸收了。
它轻轻摇摆着树冠,感受着院中微凉的夜风。
张远山与净涪一时也没有了言语,只坐在石桌侧旁,看着菩提树幼苗在皎洁月光下舒展冠叶,与夜风同舞,共虫鸣齐歌。
净涪倒还罢了,只当赏景而已。张远山看着看着,眼睛却是止不住地露出几分痴迷来。
净涪察觉,从侧旁递了眼神过来。
张远山浑然不觉。
幸而张远山痴迷归痴迷,对菩提树幼苗也没有占有的心思。待到菩提树幼苗收敛了树冠,寻求庇护一般往净涪身侧躲了躲,张远山便也清醒过来了。
迎着净涪与菩提树幼苗颇有些怪异的目光,张远山不禁又是轻咳了一声,低头抬手,去拿石桌上的那盏灯。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坐着了,不如
还没等张远山再多说些什么,菩提树幼苗先就对着张远山弯了弯树冠,又看了看净涪,与净涪说了一声,便自个儿往厢房那边去了。
张远山站在石桌侧旁,手里拿着那盏灯,头却是刚刚抬起,眼前就没有了菩提树幼苗的样子。
他张了张嘴,看向净涪,小和尚,我真不是故意的。
净涪叹了一口气,我知晓,但它却还需要些时间。
菩提树幼苗需要些时间去接受。
接受灵植在诸天寰宇中处境艰难的现实,也接受它会为净涪带来麻烦的现实。毕竟,这株菩提树即便树龄已经很长,但还只是一株幼树。
一株先前一直活在长辈庇佑中、活在清净胜境里的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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