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费力收拾了心情,再面对五色幼鹿的时候,白凌面上还残留着惊悸。
师父他的性情你也是熟知的,你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又在他面前表了决心,日后可就得更仔细些了,别有一天,你又要跟师父说你改了主意。你自己知道的,真要有那一天,师父就不是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五色幼鹿连连点头。
师兄弟几人一面说着,一面也渐渐走远了。可即便如此,他们的声音还是随着风在净涪耳边打了几转。
净涪不太理会,随意抬手,面前摆放着的几个蒲团直接就剩余一个,而蒲团与他之间,又摆放了一个几案,几案上摆放着茶壶、茶盏等物什。
再随后,净涪抬眼往前方一望,便正正看见羽衣玉冠的左□□抬手推开院门。
左□□目光不过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便快步走了过来,自顾自在净涪对面的那个蒲团上落座。
净涪抬手将一杯茶盏放落在他面前,自己另取了一盏茶水在手。
我刚见你那几个弟子离开,不得不说,在这上头,你倒是好运道。
左□□羡慕得心里发涩。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就羡慕净涪有这么几个弟子,而是羡慕净涪有一个能够帮他引导弟子的师兄。
不论净涪因何缘故将他们收入座下,但几个弟子在他丢开手,一任自然生长的情况下,都没长歪不说,且还长得不错,这就真是没处说理去了。
左□□自己就没有这个运道。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
净涪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敢,这样的运道你也不可以有。
他说完,将茶盏掀开,凑到唇边啜饮了一口。
左□□一阵语塞,面上却安稳得很,还顺道将话题接了下来。
我师父如今只剩了我一个弟子,哪儿再来一个师兄弟帮忙?总不好再去劳烦我师父他吧?
左□□说完,又笑了笑,再说了,想要让我师父他出山,也得我这里有个好苗子才行啊。
净涪不说话,连带着目光都收了回来。他低头啜饮两口茶水后,便自将杯盏放下来了。
左□□在净涪的目光下勉力安坐了一阵,到底没能稳住,索性就垮了肩,收起那副端肃模样,放松下来,以一种随意探听的姿态,来与净涪搭话。
你当日匆匆离开,可是哪里又出了什么事?
净涪瞥了左□□一眼,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倒也没有遮掩,直接便将沉桑界那边的事情与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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