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的恐惧撕开无边的茫然,将她拖了进去。而她,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
她怕,她实在是太怕了。
那顷刻间,她几乎想要尖声要求她的幼子给她想办法。
可是幼子悲痛的面色却让她明白,他做不到,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悖逆生死,还是帮助一介凡俗悖逆生死,那着实过于虚幻,不是他能够做到的事情。
沈安茹当时就想到了她的长子。
她厉害无比,哪怕是在天地崩毁的绝境中都可能为她寻得一条安稳生路的长子。
尤其她还有机会。
因为她长子曾经答应过,会来送她最后一程。
只要见到他,她就还有机会!
昨天是长子归来的第一天,长子情绪太过平淡,似乎并不觉得需要为她再做些什么,只给了她一枚灵果。虽然那枚灵果或许另有不可思议神通,但跟她想要的还是差得太远了。
沈安茹昨日是失望的。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和幼子之间的相处刺到了长子的心,让长子他不喜了。
这般怀疑着的她也想过要不要改变和幼子的相处模式,再和长子好好地谈谈。
但她在幼子的照顾下生活了百数十年,与幼子的相处已成习惯,并不是说她想改就立时能改的。而且幼子的情绪,她也不能不看顾
更莫提,今日里还有长子的三个弟子上门来拜见。
有长子的那三个弟子在,她根本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今日里的这一场
沈安茹无声苦笑。
她也不知道长子的三个弟子会在今日里上门的。便弄得如今这般仓促又简单
幸好,幼子这边厢她已经与他商谈过了。
沈安茹搭在程沛臂上的手紧了紧,拽出一道道痕迹来。
程沛偏头,看了看沈安茹,抬起另一只手来无声安抚。
他的目光也跟着沈安茹一道落到了净涪佛身身上,牢牢地盯紧他,不错过他的任何一点神色变化。
然而,到底还是叫他们失望了。
浑身散着铂金光芒的净涪佛身即便面有悲悯,却不曾开口多说什么。
他自是定睛看了沈安茹一阵以后,抬手轻招。
边上那依然闭合上花苞、无声低垂的夜昙便离了枝头,飘向净涪佛身,叫净涪佛身翻手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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