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知沙弥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那沙弥僧又抬眼看向真知沙弥,连声问道,那位大和尚是什么样的?真知你可问过他的法号?他又是哪个堂院的大和尚?是我藏经阁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真知沙弥也是一阵发愣,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迎着身边同伴的目光,真知沙弥吞了吞口水,说道,他,他就是净涪法师
什么?!净涪法师!!
这一刻,只觉得耳膜一阵阵发痛的真知沙弥无比庆幸自己早先已经锁住了这边的动静。
否则,怕是这一片地界的师兄弟都要被吵出来了
不,应该说是整个妙音寺怕都会被那个名字给炸翻了天。
毕竟,那可是净涪法师啊!
他们妙音寺所以能够稳当、扎实地往前走的真正底气啊。
整个妙音寺上下,哪一个能在这个名字面前安坐不动?
真知沙弥一面伸手按揉着自己的耳朵,一面思量着。
那边厢的沙弥僧才刚刚稳定了一点心绪,眼角余光就瞥见了真知沙弥自刚才开始就擎着的那盏灯烛。
早先他们过去的时候,他记得清清楚楚,真知手里是什么都没有的,可现在,他却拿了一盏灯烛
也就是说,这盏灯烛是净涪法师给予真知他的见面礼吗?!
沙弥僧这般想着,眼睛就定在了那盏油灯上,怎么都挪不开去。
有那么一瞬间,真知沙弥的心头闪过了许多的想法。
那一个个的猜测就像是天穹上的云层,堆砌挤压在一起,几乎要将整个天穹都给遮蔽住。
但就在光线被吞没大半以前,真知沙弥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就凝神去看沙弥僧的眼睛,却发现
那双眼睛还是明亮坦荡的,哪怕他人就在夜色里站着,也仍旧没有生出一点阴霾。
真知沙弥不觉定住,紧贴在灯盏上的手指动了动。
嗯。他将那盏油灯往上举了举,让那沙弥僧看得更清楚一点,确实就是它。
那沙弥僧的目光仍旧流连在那盏油灯上,就像是在膜拜着一件至宝,一件圣物。
但,他的脚仍旧立在原地,双手也仍旧贴着身体垂放着。
或许它们曾经蠢蠢欲动,但它们到底停在了原本的位置,没有向真知沙弥的方向多靠近哪怕是一寸的距离。
真知沙弥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可在这一刻,他笑着将手里的灯盏往那沙弥僧的方向递,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见面礼。
啊?沙弥僧没听明白真知沙弥的话,或者说他此刻所有的心思都锁在那盏油灯上,根本抽不出一丝一缕来理解真知的意思,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怎么说?
真知沙弥也不在意,因为净涪大和尚不是在我改口的时候将它送给我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