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
容羽看着他,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严逍抿了一口汽水,单手托腮,打开了话匣子,“以前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从山里跑出来,在集市上逛,被你碰到了,你说你喜欢看我的眼睛。”说着说着开始笑起来,浓黑的眸子扑闪着光,“其实我也挺喜欢看你的眼睛,看上去特别快乐。”
容羽低头,一根一根地夹着面条往嘴里喂。
“你以前挺喜欢我的,真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拿给我,我那时候是个土包子嘛,我从小呆在山里,什么都没见过,跟你在一起后你说要带我看遍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最珍贵的宝物,那不就是你自己吗?”
容羽的手顿在碗边,滞了一会儿之后,再继续低头挑面条。
“我两在一起真的挺开心的,我们从来没吵过架,每天都在笑。后来你家和我家都出了事,我两一起坠崖了。”
“坠崖了?”容羽问。
这件事是他的噩梦,是他冥思苦想都找不到答案的事情。
他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晓的样子,倒要听听严逍怎么解释。
“你没觉得我是胡言乱语?”严逍问。
“觉得呀,”容羽说,“就当听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个悲剧。”严逍抓起汽水瓶,仰头灌了一口,“其实我有一些事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你的家人奉旨要把你送到邻国当质子,我去拦了,误杀了不少人。”
严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指抠紧,声音低沉下来,“也不叫误杀,我就是想要他们死。所有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人都得死,那些要把你送去邻国软禁的人,也得死。他们该死。”
容羽怎会不记得那时的惨状,他选择让自己冷静,抬手使劲揉按着太阳穴,“为什么选我去当质子?我们家是官宦之家?”
“对呀,你家可是世代做官的。不过主要还是忌惮你做武器的功夫。你以前手很巧,特别会做精巧的武器,名声在外。我们的朝堂又昏庸,不知道邻国给了个什么好处换的你。”
这和容羽想的不一样。
上一世凌波庄的血流成河,魔教少主的大杀四方这一切在严逍的嘴里居然是这个版本。
他以为一切杀戮都是严逍挑起的,魔教嘛,生来就是嗜血搅局的,本性难移。
容羽一时无法接受,他没想到还有自己被邻国软禁这一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就连他最亲近的大哥都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
“你都杀了谁?”容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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