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同拿着东西回到客房时,顾诗还没有从浴室出来。他在里面待了快一个小时,流水声一直没有停。秦景同有些担心,他敲敲门大声问道:“顾诗?你洗的怎么样了?”
旅店的浴室门是磨砂玻璃门,隐约能透过玻璃,看到浴室里模糊的人影。顾诗回了一句很快就好,秦景同松口气。他视线随意的扫过旅店里的陈设,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浴室朝向客房的这边墙壁是纯玻璃的,除了磨砂门以外,其他地方都用一块深棕色的帘子。
秦景同看到墙附近垂着一个拉环,他好奇地伸手拉了一下。紧接着他就看到面前的棕色帘子,缓缓地升了上去,露出浴室里的场景。
顾诗正背对着这个方向洗头,他后腰上还带着前天练舞时磕碰出来的青紫。白色的洗发精泡沫,在水流的冲刷下,顺着顾诗光滑的后背滑落。
秦景同只看了一眼,就慌忙低下头。他也不知道明明都是男人,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秦景同不敢睁眼睛,他不是故意偷看的,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伸手凭着感觉去抓之前那个拉环,他原以为再拉一遍,帘子就能降下来。
但是他拉环都快拽掉了,那块帘子死活不动。秦景同脸涨得通红,他没办法补救,只好背过身死盯着眼前的地面一动不敢动。他不明白他有什么可慌的,可他就是臊得慌。
不仅臊,还想回头偷看一两眼。
听着浴室里隐约传来的水声,和顾诗时不时舒爽的叹息声。秦景同深吸口气,打开手机开始给褚泽笙发消息。
他原本坚定不移的性取向此时岌岌可危,他需要场外援助。
褚泽笙心情很差,和他一组的新人男偶像很难相处。临出发前,那个男生说他有点社交恐惧症,希望褚泽笙能多多照顾他一些。
褚泽笙是个好说话的人,见队友不干活,他就主动出去拉客卖唱。等他唱完,男生又说肯德基甜筒买一送一,天气太热了想吃甜筒。褚泽笙没办法,被他拉着出去买了甜筒。
到了晚上十一点,褚泽笙提出要找个宾馆住下。两人一起在手机上找宾馆,这边愿意花钱点歌的人很多,他们一晚上赚了小三百。
那个年轻偶像不住二百以下的宾馆,说三百不正规勉勉强强可以住。要住大床房,带空调有浴缸,有大窗还送饮品。褚泽笙本来打算留点钱喝早茶,现在全都用来住旅店。
搭档在浴缸里泡澡,他抱着手臂坐在290元一晚的大床房里,茶瘾上来烦躁的深呼吸,脸色格外的差。他跟导演组申请换搭档,导演组让他坚持一下。
褚泽笙很愤怒,他打了两遍太极拳才缓过来。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几声,褚泽笙打开看看,是他好兄弟秦景同发来的消息。
‘你今晚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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