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沙发旁,她上来就用浑厚的手掌拍了下阮宵的后脑勺。
“妈!”阮宵差点一脑袋栽下去。
接着,就被拎起了耳朵,整个人不得不从沙发上站起来。
阮宵被拎得歪过脑袋,又是疼,又是窘迫,显然窘迫的成分居多,不禁又叫了声;“妈!”
“好你个阮宵。”阮曼玲气得发抖,一边数落,一边拎着阮宵的耳朵拖离沙发的位置,“妈当你帮我干活呢,原来偷偷躲到这里享受来了,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勤快,难怪你李阿姨每天早上来擦地的时候,都说地脏,怀疑晚上根本没擦,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阮曼玲一想到被阮宵蒙在鼓里这么久,气得不行,亏以前同事向她抱怨的时候,她还说是阮宵不够专业,擦得没那么干净,不过她同事也是好心人,知道是阮宵帮忙擦的地后,直夸是好孩子,理解他的这份心意,后面也就没说什么了。
周牧野从没见过这阵仗,他家里的教育方式都是春风细雨型的,没人打过他,所以看到阮曼玲拎着阮宵的耳朵往外拽,先是无从下手。
正要上前劝住时,阮曼玲突然转头,将手里的碗递给他:“少爷,你吃吧,罚这小兔崽子没得吃。”
阮宵已经落下豆大的泪珠,自知有错,根本不敢反抗。
就这么被阮曼玲一路数落,一路揪着耳朵提走了。
“你看看你,像什么话?啊?占了少爷的电视,害他只能看书……还抢他的草莓吃,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了……还有没有把他当少爷……”
“妈,你听我解释……”
“……”
周牧野端着一碗草莓站在原地,看着母子俩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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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野又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正要回房间,可等来的却是阮曼玲。
可能是刚才阮曼玲的架势太过泼辣,周牧野下意识后退一步。
把人训好了,阮曼玲脸色缓和了一些,不过依旧沉着。
她卷起袖管,捡起茶几边的抹布,走到角落准备重新擦起,头也不回地道:“小周少爷,宵宵已经知道自己不对了,他就是不知道轻重,以后不会这么干了,你别怪他。”
周牧野“嗯”了一声,却站在原地,没有立即打招呼回房间,反而有种进退两难的样子。
阮曼玲正在擦地,齁着背,背影臃肿得发福,看得出经受过长年累月的辛劳,可擦地的动作却透出一丝不苟的严谨。
只是她刚擦了一块砖,一道人影站到身旁。
阮曼玲手停了一下,抬起头,就见周牧野在她身边屈膝半跪了下来。
她一愣:“小周少爷……”
周牧野神色依旧寡淡,可细看,又带了点大男孩的青涩。
从阮曼玲手中拿过抹布,周牧野道:“玲姨,你去休息,我来吧。”
阮曼玲惊了一下,连忙道:“少爷,这怎么行?你快放着,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可周牧野不为所动,他单膝跪地,垂着脑袋,已经开始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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