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看着这位小少爷长大,交集并不多,但知道他不太喜欢自家的小傻子。
现在小少爷却突然要帮她分担工作,即便不确定他的具体想法,也知道这事跟阮宵脱不了关系。
哭笑不得的同时,内心又对周牧野能接纳阮宵感到欣慰,所以话说得很委婉。
闻言,周牧野默默低睫,显然是听明白了阮曼玲的意思。
周牧野再有教养,也跟大多数人无异,会下意识将工作分出个三六九等。
但阮曼玲告诉他,工作没有高低贵贱,只有自己认不认同。
周牧野无意冒犯,放轻声,道:“抱歉……”
“行了行了。”阮曼玲发福的圆脸笑得喜庆,拍了拍周牧野的肩,怎么可能跟他计较。
阮曼玲刻意想要活跃气氛,本要说想有个周牧野这样的儿子,但快速转念一想,这种好事想都不敢想。
而且自家小傻子还在场,阮曼玲不想刺伤阮宵的自尊心,于是话到嘴边又改口,笑呵呵道:
“我要是生的是女儿啊,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婿,长得俊,气质好,又勤快,抢着帮丈母娘干活咧!”
谁料这话一说完,气氛不仅没活跃起来,反而瞬间冰冻住。
周牧野的表情仿佛僵了一瞬,不过很快垂了下眼睫,恢复寡淡的神色,接着朝阮宵那儿投去一瞥。
阮宵也是被他妈语出惊人惊得不轻,心跳得特别快,正咬着笔头看周牧野的反应。
谁料蓦然接收到来自周牧野的视线,小脸一下子跟温度计一样,升温涨红,喘息都变得困难。
阮宵赶紧拿起试卷,在半空中甩了一下,盯着卷面,皱起眉怪叫:“哎呀!妈!这题好难啊!”
阮曼玲很轻易就被转移注意力。
她探身抽过阮宵手中的试卷,看着上面的题目,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
“题好难,喊妈有什么用?平时叫你不好好学,还有心思看电视,现在知道叫难了……”
可高三的题,她也一点不会。
于是连同试卷一起甩过去一句:“不会的先空着,明天问老师。”
“噢噢,好。”阮宵低眉顺眼,拿到试卷放桌上,又把边边角角展平。
阮曼玲还有事,先去忙了。
周牧野却没有立即离开,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长腿勾了下长板凳,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
他眼眸漆黑,表情懒懒地一扬下巴:“你跟你妈说什么了?”
“什么说什么?”阮宵脸还红着,看周牧野一眼,不太明白,“我什么都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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