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两人的身份证没凑巧碰一对。
阮宵拿到房卡,轻拧下眉,远远的,隔开人群看向那个男单,就见他正跟周牧野分房卡。
阮宵咬咬下唇,正要上前,却被东东从身后叫了声:“宵宵,先上去了。”
阮宵回头,看向东东,又看向周牧野的方向,心里突然跟泄气一样,耷拉下眼皮,有气无力地拖上行李箱,跟东东一起上楼。
跟周牧野同住一间房的男单叫晓峰。
晓峰比较热心,跟周牧野商量道:“师兄,你跟阮宵一起来道吧?要不要跟他睡一间?”
周牧野一手拽行李箱,有些艰难地用单手把身份证塞卡套里,头也不抬:“不用,我怕晚上打扰他。”
晓峰一下子噎住,随后表情绷不住,哭丧道:“师兄,你就不怕打扰我……”
周牧野放好身份证,淡声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又说:“走吧,先上楼。”
-
第一天训练结束,一群人在基地吃过晚饭后,就回酒店休息。
大家住的都是标间,一个房间两张单人床。
晓峰连眼罩和耳塞都掏出来备着,以防周牧野要熬夜到很晚。
结果。
周牧野九点半就去洗澡,十点准时上床睡觉。不看书,不玩手机,把自己那半边的床头灯关上,安安静静,绝对称得上最佳室友典范。
倒是晓峰,怕自己影响到他休息,收拾东西都蹑手蹑脚的。
他蹲在地上从箱子里拿衣服,找了一会儿,直起上半身,歪头思考,纳罕:“师兄他,也不熬夜啊,怎么就怕晚上打扰到阮宵了?”
***
连着集训两天。
第三天白天,大家休整一段时间后,就一起坐大巴前往体育中心,准备参赛。
男单的出场顺序在近傍晚的时候,前面都是冰舞和双人滑。
叶子和东东拿了双人滑的第二,虽然已经很不错了,但两人有些扫兴。
第一是两位省队的选手。
阮宵的压力也陡然增大。
以前都是小比赛,大多是世纪滑冰俱乐部内部选手之间的较量,阮宵第一次领悟到省队选手的风采,感觉他们无论是技术还是气质,都十分强悍。
男单开始后,阮宵就变得坐立难安。
赛前临他上场的一段时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无论心里劝过自己多少回,但还是无法抑制手脚发凉,腿发软,呼吸更是焦灼。
阮宵还没换鞋,正在冰场后方的员工通道里走来走去,一次次深深吸气又吐出。
越是这种时候,他脑子里想起越多的竟是训练时自己的不足之处。
因为柔韧性不够,劈叉不够极限,下腰不够深,后扳腿提刀时不够从容……
越想,越慌,唯恐比赛时这些问题都一齐暴露出来。
正当阮宵来回踱步时,前方走廊尽头传来闲散的脚步声。
阮宵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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