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舔舔下唇,似乎暗中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毫无征兆的,他眉眼倏然一动,转过身,缓缓将脑袋抵在阮宵肩上。
阮宵眨了下眼。
周牧野声音又低又沉,明显透露出挫败:“我只是……想看起来更成熟一点……”
阮宵垂睫,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周牧野净白的下颌,黑发有些遮眼,却能看清眼角下方一小颗泪痣。
阮宵不禁想。
噢,原来并不是不在意,只是周牧野太过骄傲,太过克制和懂事,总不许自己为情绪所左右,总想做正确合理的事。
可是……作为经验为零的新手,就算聪明如周牧野,也难免会有弄巧成拙和手足无措的时候。
阮宵抿唇,捂了下嘴掩住笑,看周牧野的时候,满眼里都映着星光。
“阿野,我不会觉得你不成熟,你……特别好。”
“真的吗……”
周牧野抬头,将下巴抵在阮宵肩上,小声埋怨时,温凉气息喷洒在阮宵耳后:“可是好气……”
阮宵不解。
又听周牧野道:
“他凭什么送你回家?”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一向矜贵冷艳的少年蹙眉,莫名孩子气,一连碎碎念了好几声,最后道:
“我是周先生,我才能送周太太回家。”
***
这次芬兰杯在芬兰一座气候适宜的南方城市举行。
阮宵国庆节都没过,就收拾行装前往国外。
自从正式成为花滑选手后,他在外出行比赛的几率越来越高。
以前觉得很遥远的国外,现在几乎每两个月就得飞一次出境。
不过这次,周牧野没办法跟阮宵一起出行。
周牧野的爷爷近期心脏不好,病倒了,在住院。
周牧野被周峙光安排每天去陪护。
周牧野虽然不是家族里的长孙,但一向跟周老太爷感情好。
而且,周老太爷在周牧野刚成年那年,就将家族里的两家私立医院划分到周牧野名下,每年都有一千万起步的分红。
周牧野不在关键时刻尽孝,都受之有愧。
阮宵出发前一天,对周牧野道:“没关系的,阿野,对于这次,我很有信心。”
阮宵不是为了安慰周牧野,或是怕周牧野有所顾虑。
他是真的觉得,这次比赛前,心是安定的,不像以前那般飘摇没有着落,也不再对自己抱有怀疑。
阮宵已经将能做的都做好了,接下来,他想,就交给时机和命运。
他觉得芬兰杯上场前,不用再特意找周牧野进行赛前心理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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