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才敢小声控诉:“为什么要扔我的东西……”
陆廷鹤突然失重似的痉挛了一下,眼睛依旧是紧闭着的,只不过眉头又皱了起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
祝挽星着急的看着他,声音很小但是很急切:“头不舒服?还是抽筋了?”
陆廷鹤像是魇住了,身体不停发抖,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后颈的衬衫很快被汗水打湿,紧咬着的嘴唇里偶尔会发出一些声音。
“哥… 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啊?”
祝挽星不停给他擦额头上的汗,慌乱的顺着胸口,陆廷鹤胸口起伏的厉害,呼吸也很重,压抑在口中的低喃慢慢清晰,祝挽星凑近了去听,几个断断续续的字节传进耳朵:“疼… 别扎我……”
心脏被猛地攥住,眼泪一滴滴从眼眶脱落,祝挽星几乎一瞬间就明白过来,瞪大眼睛看向陆廷鹤的手。
他的手掌不是紧握成拳的,而是扣在蹆侧,像是要藏起指尖。
精神病院会用针扎指甲到第一个指节中间最薄的地方,用疼痛来逼迫Ala吃药。
嘴唇僵硬的开合了几次,祝挽星捂住自己的嘴巴跌坐在床头,眼泪从指缝间溢出来滴在蹆上,他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心脏疼得要裂成几瓣。
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把眼泪压了回去,凑近看到陆廷鹤的脸时又差点流出来,“哥……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哑着嗓子轻声安慰,缓慢的释放信息素来安抚他,“没事了,没有人扎你了……现在很安全……”
榛子威士忌一点点溢散在空气中,和Ala的乌木香信息素融为一体,陆廷鹤紧绷的神经被慢慢捋平,祝挽星轻轻打开他蜷缩着的手指,和他十指交握,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滑了出来,“经常这样吗……”
他和陆廷鹤同居的时间不短,但对方回来的时间少之又少,就算留在家里也会加班到很晚才上床睡觉,现在想来像是有意在避开他,祝挽星自然发现不了他噩梦时的应激反应。
他拧了条毛巾帮陆廷鹤擦掉额头和后颈的冷汗,不断释放信息素把他慢慢包围起来,捏着他冰凉蜷缩的手指不断揉搓,反复了好久陆廷鹤才终于舒展开眉头,窗外也天光大亮了。
“要是突然找不到我了,会不会有一点着急啊……”
祝挽星自欺欺人似的苦笑,“哥,我再……多留一会儿,行吗?”
“就一小会儿。” 他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和睡着的陆廷鹤打商量:“上辈子我就没来得及和你告别。”
他想只要能好好说声再见,不管陆廷鹤做什么都行,却没想等人醒来会是完全预想不到的情景。
陆廷鹤没有睡到太晚,实在是头疼的厉害,有了前世的教训,他这一世很少喝酒,酒量浅了不少,每次醉过头都会做梦,两世的记忆混杂着折磨他一整晚,第二天醒来又忘的差不多了。
下楼时祝挽星就站在门口,旁边立着行李箱,他穿的很严实,从头遮到脚,还带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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