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从前世到现在,只不过五年的时间,祝挽星就被最爱的人磋磨成了这副样子。
陆廷鹤把他从怀里扶起来,拇指不停的摩挲着他的眼尾,闭着眼睛和他蹭着额头,“当时…… 是不是很害怕?”
“嗯……” 祝挽星从鼻尖到眼眶都红了,贴着他点点头,“我反应不过来…… 好像突然之间什么都没了……”
陆廷鹤闭了闭眼,心疼的无以复加,“我是不是特别凶?是不是还说了很过分的话?”
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祝挽星拼命积压了良久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嗯……你…… 你特别凶,你扔我的抱枕,说我们家是嫖资,还说我跟人乱搞,我没有……”
祝挽星把头埋在他颈侧,用力抓着他的衣角,“我真的没有,我就只有你一个…… 两辈子都是……”
“我知道,宝宝我知道了……” 陆廷鹤不停哄他,“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失控了…… 对不起……”
祝挽星哭的发抖,闭着眼睛泣不成声的说了一堆,他每说一句陆廷鹤的心疼就叠加一层,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吻着他的发顶让他把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他们假装相爱太久,貌合神离五年,把自己罩在一层琥铂色的糖壳里,谨小慎微的粉饰太平,要挖掉心口的烂疮就要先把一颗心剖开,明明白白的敞开在两人面前。
陆廷鹤深知现在任何一处隐瞒将来都可能捂成沉疴旧疾,所以他只能逼祝挽星全部说出来,这个过程很疼,一刀一刀割着人,但也必不可免。
过了好一会儿祝挽星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他的眼睛已经哭的不能看了,陆廷鹤拧了毛巾给他擦了一遍眼睛额头,最后吻了吻他的鼻尖。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不害怕吗?” 陆廷鹤后怕的问:“我可能真的哪天失控会把你掐死。”
祝挽星抬头看向他,努力睁着的眼睛看起来滑稽又可怜,“因为你也在哭……”
他小声说:“当时屋子里全是你的信息素,闻起来特别苦,你的眼睛也很红,眼泪流下来都滴到我嘴巴里了,我就知道不只有我一个人伤心了……”
他抬起一点身子,慢慢凑到人面前,温软的唇贴在陆廷鹤额头上,像长辈疼爱小孩子似的亲了一下。
“哥哥很凶,也很伤心,我不想你这样,特别不想。” 他望着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胆小自私,搞砸过很多事,但我想我的小哥哥以后都不伤心……”
空气里飘散出一股久违的威士忌酒香,醇香安逸,像涓流的小溪,夹杂着的苦榛子味几不可闻。
陆廷鹤知道这是小ega在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他也凑过去一下一下的吻祝挽星的额头,亲一下ega的信息素就溢出的更多一点,让他想起祝挽星给他发过的胖兔子表情,两爪一伸就往四周发射一圈粉爱心。
“那天晚上我挂了你的电话。”
陆廷鹤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祝挽星却瞬间就懂了,说的是山上那晚,他背后的伤瞒不住,陆廷鹤早晚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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