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的瞳仁微微一震,他知道瞒不住阎攸宁,但阎攸宁又为何要说这些话?池醉能用冷脸吓退他人,对阎攸宁却不管用,而他觉得自己可能习惯了在对方面前伪装,竟也做不出那样的表情。
一时间,书房落针可闻。
“为师昨日说什么时候做个魔主当当,你作何想?”阎攸宁坐到桌案边的椅子上,随手翻了下桌上的书,发现并不感兴趣,便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看向池醉。
池醉不知道阎攸宁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问题了,但看阎攸宁非要问出个结果,张了口刚想说话,阎攸宁说道:“我要听你心里话。”
“……徒儿想,又不想。”池醉似乎被阎攸宁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蛊惑了,脱口而出后,连他自己都诧异极了。
阎攸宁挑了挑眉,他看到池醉方才眼里的一闪而逝的茫然。明明已经付出惨痛的代价,却仿佛连未来怎么样都还在犹豫。
就如同原著男二一次次想狠下心,最终却还是摆在那颗良善的心上。
阎攸宁看得出池醉在试着残忍无情,即便偶尔流露的阴鸷潜藏着无数过往一般,可其灵魂终究保留着温柔,不禁柔和了嗓音:“那你想不想为师留下?心里话。”
池醉愣了一下,稍稍使力的指骨透出几分不知所措,掷地有声道:“徒儿无权干涉师父的去留。”
“可我想留下。”阎攸宁看着池醉惊诧的可爱神情,并不纠结想要留下的心情,伸了个懒腰,露齿笑道:“快到晌午了,还不去准备?”
“……好。”池醉应道。
“炼器室在哪里?”阎攸宁叫住池醉。
得到冰魄银草后,阎攸宁很想赶紧提升莲华清心铃。
可惜马上就是欢庆大典,阎攸宁怕炼器时间过于长久,临时生事,只能先放下这件事,改为炼制一些短时间内就可炼制的东西。
“墙边的花瓶转一圈的密室里有。”池醉扭头道。
池醉还没消化完阎攸宁一系列转变,应了声后转身离开书房,听到阎攸宁让他关上门,迟疑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也不知哪里来的盲目自信,鬼使神差地问道:“师父,您是为我留下的吗?”
“徒弟再大也是徒弟,十二年没管你,你便如此作践自己,即为师徒,我又心疼又气愤,自然要好好管管你,有什么问题?”阎攸宁理所当然道。
池醉被阎攸宁坦然的目光刺了一下,平复的左胸腔又莫名剧烈跳动起来,锣鼓喧天,敲得他血液仿佛变得滚烫,逆流到全身。
难以言喻的难受,似乎头脑晕乎,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阎攸宁目睹池醉的脸色的变化,有些诧异。
午时的阳光照在灼然玉举的青年背后,却好似烧在了他的脸上,嫣红从白皙的脖子蔓延到苍白的脸上,耳根都红的仿佛染上胭脂色,无血色的唇似乎都多了一点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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