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祺渊没说要去哪儿,但暗一还是能猜到的。
还在刚才那间禅房里,太后正和高僧对坐,暗一悄无声息地飞过去,果然看见司祺渊正坐在窗外的树枝上。
王爷?
司祺渊嗯了一声,眼神并未离开室内的两个身影。
太后的表情十分严肃,禅师,刚才没来得及细问,哀家想知道,你刚才说的机缘是何意?
从这间禅室出去后,太后越想越不对劲,观察祝飞鸾也越发的细致,然后她发现了更多的问题。
究竟是怎样的机缘,才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彻底,几乎可以称得上全无往日的痕迹。
她死死地盯着高僧,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一丝期待。
大概是期待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高僧叹了一声,慢悠悠道:太后,机缘如何并非只言片语能说得清,陛下若是有福,您作为母亲自然也会顺顺利利,旁的不必去理会。
太后想了想,抓到了这番话里的母亲二字,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其实起初她也从司祺渊那边想过,可能是司祺渊找了一个和陛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把陛下给换了,但这个猜想几乎刚起来就被她推翻了。
毕竟司祺渊到现在都不知道兜兜是他的儿子,祝飞鸾还瞒的死死的。
现在这母亲二字,更是彻底打消了她的顾虑。
不过太后还有新的猜想。
她潜心礼佛多年,对命运轮回一说自然比普通人要更敏感些,所以她瞬间又有了一个念头。
禅师,陛下的命格,可是从两年前开始改变的?
两年前,祝飞鸾刚刚喝完秘药。
高僧闭上双眼,轻声道:阿弥陀佛。
太后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慢慢地垮下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禅房里鸦雀无声。
司祺渊似乎也定住了,暗一小心翼翼道:王爷?
半晌,司祺渊才动了动,从树枝上飞走了,而禅房里的高僧似有所感,抬头朝窗户这边看了一眼。
落地后,暗一才把手里的小荷包递过去,王爷,这是兜兜小公子给您留的素饼,听说您来了,小公子就让我给您送来。
司祺渊转过头来,顿了顿才接过去,兜兜的小荷包在他的掌心显得格外小巧可爱,仔细看的话右下角还缝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小老虎。
因为手艺太差,图案又过于新奇,所以司祺渊看一眼就能猜到是谁的手笔。
他盯着这只小老虎看了一会儿,突然拿起来给暗一看,见过这东西吗?
暗一仔细瞅了几眼,纳闷道:看着像只老虎,但很奇怪。
至少他没见人这么画过。
司祺渊突然笑了。
暗一想到兜兜小公子期待的脸,大着胆子催促道:王爷,您快吃吧,兜兜小公子还等着他的小荷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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