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阮景会取代自己的皇位。”
“这就是一切的起因。”
阮湫在秦逾烬的怀里微微颤抖,黝黑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不然你以为就阮景那个性子,怎么可能任由安东尼·坎伯兰这样对待。”朝雪阳笑道,“他有愧。”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年纪小一些,又体弱多病,本该被送去皇宫的人,应该是他。”
秦逾烬忽然问:“他当时不是有机会可以离开的吗?”
朝雪阳乜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他手心里的小肥啾,意有所指道:“有顾寻双在,他怎么可能离开帝国。”
那是他唯一的羁绊。
朝雪阳不知道临死前的阮景究竟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低头吻向指间的婚戒。
对于顾寻双,阮景什么都没有说。
可与阮景多年相交的朝雪阳却知道,对方一生最无法面对的人,也同样是顾寻双。
“当年所有的证据我都保存在了这里。”朝雪阳眨去了眼中的泪水,从自己的掌心中抠出一枚芯片,放在地上,“想必陛下会给阿斯坎尼亚家一个清白罢?”
“与你无关。”
秦逾烬按下通讯键,通知夔纵把人带走。
朝雪阳在临被带走前忽然说道:“阮景一生都为家族所困,他那样恣意飞扬的人,被以血脉构筑的锁链困死在了翡冷翠。爱不得,恨不得,是非不能分,万事不由己。现在阿斯坎尼亚家族已经化为历史的尘埃,你们……”
朝雪阳微微哽咽道,“你们千万别跟那家伙一样。”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只可惜阮景这辈子都没找到一个双全法。
因为割舍不掉血脉至亲,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被送到他人床榻,从此路人。
最后只能在遥远的星舰上留下一句:我一生愧对之人太多了,若有来生……再还吧。
……
夔纵看着窝在秦逾烬手心睡着的小肥啾,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陛下,笼子准备好了。”
秦逾烬低低应了一声,摸了摸笼子里的软垫,又觉得不够暖和,便让夔纵再加两个来。
看着那个比自己的床还柔软舒适的小鸟窝,秦逾烬轻轻将阮湫放进笼子里。大抵是哭得累了,阮湫并没有醒来,只是在秦逾烬临抽开手指的时候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无意识地蹭了蹭。
秦逾烬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又轻轻捻了捻指腹,随即将鸟笼放在自己的床头。
尽管知道了小肥啾是阮湫变作的,但瞧着他那圆滚滚的模样,秦逾烬没觉得自己会变态到对一只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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