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醒了,所以佣兵队没有解散,他们继续待在一起,直到今天。
陆谴是这么想的。
但风思留告诉他:“没有醒。”
那天戚柏一直没有醒。
…
天亮了,风思留打开仓库的门,她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懒散刻薄,冷静地靠在门框上,对其他人说:
“他好像受凉了,该死的雨。”
那天的张厌吾,仍然像个合格的工具人,主动地背起了戚柏。
但他呆头呆脑地说了句:“他很冷。”
虚无及看到戚柏脸色不对,正要探手过去,却被风思留猛的一声哈欠打断了动作。
“啊对,你快去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犯了别的病?要不就送去医院吧,可别让我们的队长受苦。”
她这句话提醒了其他几人,就算戚柏真的生病了,也只能靠自己熬过去。
管他哪儿不舒服,就这么着吧。
于是虚无及尴尬地干笑了一阵,收回了手。
……
“人类进化到现在,连血脉之力也拥有了,身体多少也有些自救的本事吧?”
“那时候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没有埋掉他。我打算再给他三天时间,如果他醒不来,一定会把他扔掉。”
风思留冗长地叹了口气,这回干掉了酒,不再倒了,放下杯子,说完了这段短暂的回忆:
“还好他第二天就醒来了。有了呼吸,有了心跳。我也算偷个懒,不用给他找地方埋。只是后来我告诉戚柏,能活着就活着,真要死了可千万别告诉我。我不想再等他一晚上了。”
“看吧,就是这样。戚柏的睡眠问题没有那么简单,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好觉。”
她自顾自讲完了这段故事,没有打算通过这件事告诉陆谴什么道理,最多不过抖露戚柏的一个秘密。
但陆谴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你替他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你能安抚他睡觉,相当于救了他的命。”
风思留并不打算和陆谴猜哑谜,便直接了当地说,“可是六千,如果有一天七百真的离不开你了,怎么办呢?这场好觉,你能给多久?”
她停顿一段时间,而后意味不明地对陆谴道:
“还是说,我们要聊聊,为什么他能在你身边睡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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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谴过去的生活并不那么接地气,他唯一一次听说“腺体摘除”还是在新星联星际政治会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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