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窝在陆谴怀里反而没那么紧张了,他深深埋着头,自责地解释,
“我的身体有保护机制,比如现在,就属于自动避险状态,我看见你就想跑,就像人吃饱了会打嗝一样不受控制。”
陆谴被他的强行解释气笑了:“避什么险,我很可怕?”
“当然不,”戚柏略带愧疚地说,“你很可口。”
陆谴:“……”
戚柏咬咬舌尖,又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
“你也没问题,七百。”
陆谴认为自己应该给予戚柏一些情绪上的开导,以免他自己陷入歧途。
他们之间最好的状态,就是今天以前的每一天——
就算陆谴知道戚柏对他有好感;就算戚柏明白陆谴不会回应他。
但他们仍然相互维持微妙的平衡,不用定义某些时刻模棱两可的动摇。
陆谴以为回到那种状态,就是解决眼下问题的关键。
于是他接着说道:“你先冷静下来,我们聊聊。”
这种温言细语的安抚,理应是讲道理的预备动作。
风思留要和他聊,他拒绝了。
现在陆谴要主动和戚柏聊。
这本来是一条在陆谴看来最好走的路。
聊通了,两人的关系也就回到了最初的安稳。
可惜戚柏把方向给他堵死了。
戚柏:“不聊。”
陆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戚柏后背贴着陆谴,因为看不见陆谴的脸,心里反而放松了些,
“昨天是意外嘛。我知道。那种情况,换成荀朝他们,可能也都会帮我……吧?咳,我知道,这是江湖道义嘛。”
陆谴总觉得“江湖道义”四个字有些古怪刺耳。
戚柏并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又继续说,“但是我昨天讲的都是真的,你听进去了吗?”
怀里的人悄悄绷紧了身子,陆谴感觉出来了,但他没有揭穿戚柏,仍然听着戚柏说话。
“俗话也说,人在将死的时候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快死的时候最舍不得的不是钱,不是别人,是你……哇,你有没有起鸡皮疙瘩?”
戚柏说完,自己却干巴巴地笑了笑。
他好像有这种本事,在不对的时间说不对的话。但是停不下来。
“我躲着你,你以为我害羞吗?不是啦,真的。不是害羞。”
“是因为待在你身边总是很舒服,好像会上瘾一样,总巴不得再和你待得久一些。我想,再不躲着你,我就跟你纠缠太深了,那上瘾了又戒不掉怎么办?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戚柏忽然自己打住,小心问陆谴:“你是不是觉得我死心眼……明明假装无事发生过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把话挑明了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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