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
“——赶紧谢谢我。”戚柏撇撇嘴,直接打断了他,“要不是我在,你就直接撞石墩子上头破血流了。”
亚什没敢说别的,立刻捡着戚柏的话,道:“谢谢。”
“哼。”
昨天戚柏睡得不怎么好,觉很浅,突然被一阵呼噜呼噜声吵醒。睁眼发现那是亚什发出来的。
他还以为这孩子在打呼,仔细听了才发现,那是一种类似兽类警觉伏击时用于威慑恐吓敌人的声音。
亚什好像在梦里和什么人打斗。只看他浑身紧绷的样子,恐怕战况还相当激烈。
戚柏一边靠过去想要叫醒他,一边感叹,这人活得像头野兽。
结果亚什对于他的靠近非常敏锐,在睡梦中差点给了戚柏一脚。
但是说差点掐死他,这话却是违心。
亚什并没有真的伤他,相反,这孩子睡死了,哭得一塌糊涂,抓着脖子上的锁头不要命地扯,不时还往石柱子上撞。
如果换一个人,戚柏必定觉得对方是犯了什么癫病,但看到亚什的样子,他却只觉得有些可怜。
亚什经历的过去,并不是常人能想象的黑暗。谁也不知道他会梦见什么。
戚柏觉得于心不忍,最后冒着被这野兽一样的家伙反咬一口的风险,将人死死勒在怀里——不用力点,亚什很容易挣脱他,继续往石柱子上撞。
所幸,他身体的温暖让亚什感到舒适。亚什的动静变小了。
戚柏就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儿似的安抚他。
戚柏觉得这是一种牺牲,为了能够逃出去,他必须要哄好亚什。但他很少承认,他本来就容易心软。
……
“真是。”
戚柏拍拍身上的灰——事实上这里面潮湿黏腻,根本没有灰尘——他嫌弃道,
“要不是怕你真死了我出不去,我才不碰你。行行好,你头发上黏糊糊的,脏死了。能不能洗个澡了。”
亚什一直一个人睡觉,他不知道自己夜里会做出那些行为。听到戚柏的话,他的第一反应是扒拉了一下头发。
“对不起。”亚什诚实地说,“这里没有地方可以洗。”
“少来。”戚柏伸了个懒腰,看也不看他,“你别跟我装,只要从这儿出去,我马上就能给你表演游个野泳。”
不出所料的,只要牵扯到“出去”,亚什又不说话了。
而且这次,他把嘴巴咬的很紧,就像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一样。
戚柏常常叹了口气,知道套不出话了,干脆不再理他。两个人一个暗自筹谋计划,一个缄默不语地盯着对方。就这样,竟然还相安无事地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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