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不可轻信魔修,”沈寒凌道,“可兄长不同。”
兰谨五指不由扣紧:“正因此前亲近,你才会觉得不同……”
沈寒凌:“可兄长早已堕魔。”
兰谨身体顿住。
“兄长早已堕魔。”
沈寒凌看着他,“最早我不知何时。但至少在我与他初遇,遇见那医修莫申之前,他便已是魔。”
“前辈经历种种,许是有自己见解。但个人不同,兄长是兄长,别人是别人。我愿信他。”
沈寒凌拱了下手。
“先告辞了。”
脚步声远去。兰谨一个人伫在原地,忽觉呼吸有些困难,抬手扯住胸襟。
他确是不知……星丛何时堕魔。
可若是那么早之前,星丛已成魔修,又为何要替他寻来医修?
他残病之躯,只剩渣滓。就算救他也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与萧霖不同。星丛即使被众修士围追堵截,也未出手杀一人。那么大的阵仗,全员平安无事。
“……”
兰谨抬起眼,望向沈星丛曾经居所。
里边早已无人。可总让人错觉只要经过此地,那眉眼带笑的青年就会推门而出,唤他先生。
仙魔殊途不共戴天。尤其他个人过往,更是对魔修恨之入骨。
可是星丛……
兰谨一手攀上围栏,沉沉垂头。
手背几乎爆出青筋,将那衣襟攥得愈紧。
花好容匍匐在地,余光瞥见不远处唯一那人立着,心道此人果真是尊上要寻之人。
都怪那李越胡乱判断,竟说修为不足。害得他险些坏了尊上好事。
何况他方才听见谈话,此人竟敢直呼尊上大名,毫无尊重可言。
看来传闻不错。
此人必是尊上大敌。尊上此次亲自寻来,定是来复仇的。
因方才争斗,花好容想开口说些落井下石的话,但空气中弥漫沉郁竟使他不敢动作。
灵压沉沉往下,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贴地。别说是开口,连呼吸发出声响都几乎觉得是罪过。
接着,他感觉身前有人影落下。
骇人灵压逼得愈近,他几乎鼻尖都要贴地了,长指甲因扣紧地面渗了灰土。
花好容向来爱漂亮,此时竟连这点都顾及不得。
尤刃亦是跪趴在地,感到那脚步声靠近。
每靠近一步,他血液便凝固一分。
他余光瞥见落在地上的弯月刀,此时却连反抗心思都无了。
虽然他答应带沈星丛过来,却万万没想到会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目睹此事。
若是二人打起来,以他修为绝对无法独善其身。
更可恨的是他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静静等待死亡降临。
沈星丛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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