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片刻后,吕朔却又恍然了。
吕朔目光复杂地看着谢舒,很快便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他将轿帘放下,临走前,语气寡淡地只留下一句话:“师弟如此敬重我,我岂有不帮之理?只是师弟,你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便好。”
等吕朔乘坐的轿子消失巷口,谢舒才收回目光,吐出一口长气,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弛了半分,迟来的困乏与疲惫之感,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
谢舒往家中走去,他忽然看了一眼远处的天边,不知何时,远处泛起一线鱼肚白,天光渐渐亮了。
谢舒想起什么,但只是思绪一转,并未停留。
他继续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等看到一角高挑修长的身影时,谢舒才露出明快的微笑,对郎君说道:“师兄刚才答应,会帮我一把郎君,事情解决了,不要再发愁了。”
谢舒说到这的时候,忍不住上前抱了抱虞楚息,等揽住郎君的腰身时,谢舒又想将整个人都挂在郎君的身上。
说来奇怪,明明刚才他走回来的这一段路程,都能撑住,可为什么见到郎君,谢舒忽然觉得睡意昏沉,想快快入睡,最好能够紧紧拥着郎君,不放开的好。
虞楚息心疼又好笑地看着他,明明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却还赖着和自己说话,劝他不要担心。
虞楚息伸手扶住谢舒,不让他倒下,轻声道:“好了,你一夜没休息,我扶你上楼进去睡觉。”
郎君的声音就像天籁一样好听,谢舒闭着眼睛,将下巴抵在虞楚息的肩头,还忍不住在郎君的颈窝处嗅了嗅,郎君的味道也很好闻。
虞楚息在人前,对于这样亲昵的接触仍有些害羞,他满脸通红,却又不忍心推开他,吃力地想托着谢舒上去。
好在谢舒只是困到了极点,并非是意识不清醒。
他睡眼惺忪,很配合地跟郎君上了楼,只是当进了房间,等脱了外衣躺下来的时候,谢舒攒住郎君即将抽离的手,哑声开口道:“郎君,陪陪我。”
*
当宵禁一结束,平乐坊各处空门大开的坊墙不再那么冷寂,道路上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行人过客,街头的人流与牛羊车马如同杂乱无章的墨点汇成芸芸众生的画卷。
就在这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惹起一阵喧嚣吵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个个琢磨起来,寻思着今日是哪户人家办的喜事,还弄出这样大的动静。
等定睛一看,众人的脸色变得古怪了几分,他们哪里认不出,这迎亲队伍是苏家派来的。
卫家第一次像今日这样受人瞩目,卫大和卫二更是满面喜色,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仿佛卫卿童不是去苏家作妾,而是去做正头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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