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 如果每天都持续像霍倦那样不舒服的状况, 换了是他肯定不会表现得这么平静。
他小时候生病那会儿就非常能闹腾,本来父母就够愁了, 他还因为不舒服而闹个不断,那时候他的父母从不生气, 还会常常抱着他哄他。
霍倦这个样子让裴与乐稍微想起了自己那些不懂事的往事。同情之下, 他也不介意自己被抱得死紧死紧了, 尽可能地用手臂环住他, 争取增加多一些“接触面积”。
不过之前的问题,裴与乐发觉还是没有得到回答,于是又问了一次:“这样要维持多久才可以?”
在空教室的时候,霍倦大概会留他直到午休结束,实打实算一下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除开霍倦让他吃饭的时间,大概只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是会扣住他不放,所以也许时间就是一个小时左右?
这可就头疼了。
外面还开着运动会,裴与乐听到外面不断有欢呼声传来。不止他有项目要上场,大概霍倦也会有参加项目,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他看过项目表,射箭的预赛是上午的第四个项目,他在保健室待了大概半个小时,又跟乔盛末说话耽搁了大约半小时,再过一阵子,差不多就该到集合的时间。
校长说了不参加的人会有处罚,也不知道老师找不到他的人会不会给他记过。
听到裴与乐的话,霍倦缓慢睁开眼,睇向近在咫尺的浅色卷毛,道:“……要一直这样。不然只能短暂让我平静一下。”
只要放开就会慢慢复苏,根本没有完全平息的时刻。
什么!
裴与乐讶异地抬起头,对上霍倦低垂的深幽眼眸。他还以为只要接触上一个小时左右,起码效果能有一天的时间,居然不是的吗?
“那这样不是很麻烦吗?”
他脱口而出,“我们又不能一直跟连体婴似的待在一块,再说弄得时间太久了也不好……”要一整天这样的话他觉得很不K啊,他以为顶多就一个小时。
霍倦眼皮微敛,逐寸逐寸放开紧扣住裴与乐背脊的双手,伸手把大外套按在他肩膀上不让轻易掉落,静默片刻,道:“不会要你一直这样。”
呃,他这样轻描淡写地放开自己,反而让裴与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像给人一种帮忙也帮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态度。
他真没有那么想。
但他也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久,感觉这跟望梅止渴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他作为特效药的作用也不大,他又不可能总是跟在霍倦身后,每天一两个小时是他的极限,再多就不行了,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这么说来,这个人之前看来还算体贴,只占用他午休时间,除开吃饭时间他甚至只是用不到一个小时而已。平时只要他在忙什么,一般都不会骚扰他。就算之前还没约法三章,在上课的时候他也从不闹他。
裴与乐想了下,老实道:“一直这样那肯定不行,但我也不是不愿意帮你。只不过这种方法我觉得是治标不治本,不如这样,我们找个时间找出我能让你平静下来的原因,再好好对症下药。”
他觉得自己这个提议不错,不失为一个应对办法,于是寻求霍倦的意愿:“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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