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一直渴望的对象就压在自己的上方,以完全包容接纳的态度, 坦然地给他献上自己。
垂手可得。
只要伸手过去,他就会变成自己的。
……别开玩笑了。
霍倦伸手拽起地上散落的衬衫盖到裴与乐身上,干脆直起身体把他抱起来放置到旁边的座位上,谨慎地拉开二人的距离。
裴与乐先是一愣,然后是难以置信:“霍倦!”
他没想到这个关头, 他居然用行动表达“他不要”的意思,他愤愤然地伸出手, “你为什么这么顽固,我让你不要忍耐——”
“裴与乐!”
霍倦低喝一声,吓得裴与乐伸到一半的手猛然一顿。
因为气急而嗡嗡作响的脑袋也在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他第一次听到霍倦用那么严厉的声音对他说话:“到底是谁顽固, 你把我一直以来的忍耐看成什么?我为什么一直要注射阻隔剂, 你是真的不懂吗?”
他一把将亲自抱开的少年拽到大腿上坐住, 双手按住他的大腿, 往下一压, 声音沉得吓人:“你真的以为这是开玩笑?”
这个人根本没有明白, 他到底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他也很清楚也很明白, 只要做了,心底的那只野兽就会得到满足, 所有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他也不用再苦苦抑制自己。
然而, 之前的无数次也证明了一件事, 他会因为这个人轻易失控。
所以……他才没有办法去赌。
如果清醒过来发觉这个人被自己咬得满身都是血又或者是奄奄一息,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承受不起。
那沉重的按压让裴与乐头皮一阵发麻, 双腿仿佛忍受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
霍倦清楚地感觉到那一丝哆嗦,他缓慢地吐口气,把裴与乐抱到一边放开,再一次隐忍地拉开二人的距离,低沉地道:“……所以拜托你,现在离我远点。”
“……”
裴与乐沉默着,没有说话。
气氛静默下来。
灯光无声无息地笼罩着二人,彼此都坐在沙发上僵硬着,半天没动。
“……那要到什么时候?”
闻着空气中比以往淡了许多许多的冷柏香,裴与乐有些茫然地问:“如果一直不做,你打算还一直注射阻隔剂?”
如果只能眼睁睁地感受他的信息素渐趋变无,而这个人还必须这样才能和自己在一起,那样有什么意义?
霍倦转过脸,看向裴与乐,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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