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肤色,由于长期生病,他的皮肤一直是不健康的苍白色,连唇色都浅得厉害。
而镜中年轻人的皮肤却是健康的奶白色,白得健康,温润,匀称,眸子在灯光下漾出一点琥珀色的光泽,透出一层茸茸的暖意来,嘴唇更是粉润自然……
虽然已经二十岁,却满身满眼都带着蓬勃的少年气,让人望之可亲。
夏晚静了片刻,随即想起什么般,抬手挽起左腕的衣袖。
和现实中一样,他的左手腕骨处也长着一颗极小的痣,浅棕色,像展翼的蝴蝶。
夏晚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狂跳。
如果不是这一切都过于真实,如果不是自己此刻正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刚刚经历过的一切不过是场荒诞的梦。
如果是一场梦就好了,夏晚想。
*
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夏晚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长年累月积累的那点娇气劲儿不觉犯了起来。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刚想让人把浴袍递过来,又记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得不从舒服的浴缸里坐起来,自己去取。
浴袍很大,穿在身上快到脚踝,夏晚把衣带在腰间打了个结,慢腾腾走了出去。
青年乌黑的发湿漉漉的,还往下顺着小水珠,一双眼睛被热气熏染的潮湿柔润,眼尾绯红,可却与之前被酒水泼洒的那种潮湿感完全不同,那时候狼狈中带着锋锐,可现在却温暖又柔润。
“我没找到风筒。”夏晚仰脸,睫毛因染了湿气而更见浓密黑长,透出一股子无辜劲儿来。
霍昱轻飘飘看他一眼,一个字都没说,转身进了浴室。
也不知道夏晚这个澡是怎么洗的,从浴缸一直到门口,全是湿淋淋的痕迹,像是没穿浴袍满身是水地在整间浴室跑了个来回一般。
霍昱僵了片刻,弯腰在放浴袍毛巾的柜子下层翻出风筒。
再出来时,夏晚已经换上了他准备好的衬衣和睡裤,正乖巧地盘腿坐在沙发上等待。
“你就在厅里换了?”霍昱握着风筒的手指忍不住紧了紧。
“嗯。”夏晚乖巧点头,水珠打在鼻尖上,白的几乎能反光,“你刚才不是进浴室了吗,我就在这里换上了。”
霍昱抿了抿唇,沉默着将风筒递了过去。
夏晚接了风筒又没动。
他的后腰有些疼,是在帝都被邱起一把推出去撞在桌角上给碰的。
本来神经一直绷着倒没觉得怎样,可这会儿不知是精神放松还是被热水刺激的原因,撞到的那处火辣辣疼了起来。
他自己也曾在浴室照过镜子,无奈角度原因,只隐约看到一片青紫色。
“你家有药酒吗?”夏晚握着风筒坐正了些,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腕来,一双脚雪一样白,粉色的脚趾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微微蜷曲着。
“要药酒做什么?”霍昱将目光移开,淡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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