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烈风已经坐起来,司言立刻快步走过来:“怎么坐起来了?”
烈风笑了笑:“躺得我腰疼。”
“啊!那是得坐坐!”
司言立刻把自己的小被子抱过来,给烈风垫在身后,让烈风能靠得更加舒服些。
“阿烈,你不要担心,大夫已经看过了,说你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没有大事,多吃点药调理调理,多休息就好了。”
烈风看着司言脸上温和的笑,心里狠狠痛了一下。
“阿言,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不用这样说安慰我。”
司言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你、你不答应我,就是因为你的身体吗?阿烈你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我们镇子太小,大夫不多,医术也有限,等你好些,我就带你出去,我们去外面找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好你!”
烈风摇头:“你忘了我就是从外面来的?我已经看过了世上最厉害的大夫,都说我没多长时间好活。我不在任何人的期待中出生,也本该不在任何人的挂念中死去。但现在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挂念我,这就够了。我会来到这里,本来就是想找一个安逸的埋骨地,却不想死前还能遇上你。这段时间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但我不能耽误你,你也别让我有负担,好吗?”
司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烈风那么好的口才,他不同意烈风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得一把抱住烈风,死活不撒手。温热的眼泪沾湿烈风的衣襟。
端着药站在门口的孟晴转过头,捂着嘴,早已泪水盈满眼眶。
接下来的日子,烈风乖乖地喝药,听司言和孟晴的话好好调养身体。尽管他知道这一点用处都没有,但为了让那两人安心,他还是照做了,每天喝着苦到怀疑神生的补药,身体没调理好多少,脸色看着却红润许多,一时间瞧着有了点身体颇有起色的假象。
司言从没有放弃,有机会就要跟烈风表白。
烈风都不知道一向词语积累较为匮乏的司言哪来那么多甜言蜜语。
孟晴跟他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爱情使人做作……呸,爱情使人有才。”
烈风被逗笑了。
第二年开春,烈风看起来好了不少,但孟晴和司言仍然不让烈风干活,烈风得用抢的才能找着一点活儿干,为了干活儿而天天跟那对母子斗智斗勇。
母子俩都已经知道烈风命不久矣,但孟晴并不阻止自己的儿子爱烈风,只是跟司言说“阿烈这孩子不容易,咱们得多疼疼他。”
司言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烈风表达爱意,他的爱炙热而浓烈,贯穿了春风夏雨,糅进了秋霜冬雪,让烈风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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