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昌平县的秀才们一个个听了白志文说的乡试信息后如获至宝,恨不得当场拿笔记录下来,生怕漏了哪个字让他们参加乡试的时候比别人差。
实际上,这些留在昌平县读书或者只去了州城读书,没有去府城晋台书院的秀才大都是天资不怎么样的,不然谁愿意放着夫子更好、消息更灵通的府城书院不去。
举人和秀才在身份上天差地别,要不然怎么会有穷秀才、富举人的说法,只要不是实在没希望的,基本都想着参加乡试搏一搏。
尽管他们考中举人的概率很低,却年年都参加乡试,是盼望着哪一次乡试的考官阅卷时手抖给他们通过了。
所以,当白志文无私地告诉了他们乡试的消息时,这些秀才们自然是感激不尽,总觉得自己通过乡试的可能好像提高了一点点。
白志文挺不喜欢这些秀才的,他们一个个不好生读书,想着靠走大运、歪门邪道通过科考,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就算通过了他们这样的也几乎不会为老百姓做事。
再说如今的科考经过多次变革,已经非常严苛了,不像前朝时那般混乱。
一位参加乡试的学子的答卷首先得要有两位副考官阅卷,只有两位副考官都觉得这个考生的答卷可以通过乡试,这份试卷才有可能到达主考官手上,由主考官最终判定能否通过。
想要期待着一共三位考官们阅卷的时候都看花眼给通过,可能性几乎没有,有这功夫不如好好钻研学问,或者好好想想怎么养家煳口,用自己的秀才身份让自己和家里人过得更好。
当然,这些话白志文就是心里想想,他在同县城的文人交流时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看上去很平易近人。
文人圈子就这么大点,他一年也就只会回来一次,要是不同这群人说上几句,不知道这群人会在背后怎么说自己,到时牵连了娘、弟弟和瑾哥儿他们黎家就不好了。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没必要同这些人闹得不愉快,按照老师的说法,等他们以后步入官场,还有更多妖魔鬼怪要接触。
终于把县城的文人们给打发了之后,已经到年三十这天,白志文回到家帮着白姚氏收拾家里,现如今家里就他一个男人,有些活他用了一整天才做好,实在没有抽出空去找黎明瑾。
就算这时候心里想黎明瑾想得不行,白志文还是忍住了,拿出在府城买的宅子的图纸同白姚氏说起房子的事。
白姚氏捏着新宅子的图纸没看,忧心忡忡地问:“志文,之前你人在府城,有些话娘不好写在信里问你,你仔细同娘说说你的银钱是怎么来的。”
府城二进的院子要两千多两银子,白志文做的什么营生,短短一年就挣到了这么多,白姚氏担心他该不会是为了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白志文以后是要继续考科举做官的,身上万万不能有污点,他现在做的事以后查出来了对他有影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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