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什么……”
我正应和,拭去指尖的血迹,正要再辩解几句,将此事蒙混过去,可一抬头,对面哪里有人?再低头一瞧,指尖上的伤也不见了。
……原来是记差了。这是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我摩挲着那未伤的指腹,昨日的一幕幕又在心头浮现。
师尊叫我常去陪他,又唤我海桐……这是个与师尊毫无关系的名字,却在它被师尊唤出口时,叫我莫名觉得那个误入祈月城的木骨与央城的齐海桐在那一刻联结在了一起,岁月流错,那段仿佛错置入我生命的时光才算是寻着了出口。
外头春光正盛,飞花烂漫。宁飞身后跟着一人,正穿过连廊行来。那人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瞧他,也望向了这边。
我倏地藏回了窗子里,胸膛中心跳怦然。
“少爷,息兰先生来寻您了。”
那日息兰被清鸣带回,确是以友人的身份,但他这些日子来也多有替家中仆人诊治些小病痛,颇得人心,府中上下知其医术,是以称他一声先生。
我此刻正与师尊一墙之隔,心音便已跳得像要叫他听见那般。
“进、进来吧。”
我应了话,转一看窗边案上散得七零八落的东西,顿时心中一乱。慌忙收捡间,身后已响起门开的声音。
“等一阵!”我下意识便道。
身后的动静停住了,而后传来门阖上的声音。
脚步声轻响,一步步靠近。
我将手中全看不出面目的人偶捂住,背到身后,一转身,来人已近到跟前。
“……”明知师尊不可能看出些什么来,我心中还是紧张万分。昨夜从他那处回来,本是想宁神才随手做了些活,可做工时思绪总不知不觉飘到他身上,等我回过神来时,手中的木头已初雕出人的形态,虽然面目未琢,可体态已现,在我眼中它便面目整全的是师尊的模样了。我拿着它,觉得烫手得很,仿佛自己心底那些羞于见人的心思便都这么暴露出来了。
“你也喜欢这些东西?”师尊在我身前站定,手越过我的腰侧,伸向我身后。
我不觉退了一步,抵上了身后的桌案。
“……”
我呼吸顿止——
太近了。
然而一念之间,已证实了我的自作多情——师尊并未打算对我做些什么,他只是从我身后捡了一个小木灯笼,拿到我眼前,赞道:“这个灯笼做得颇巧。”说罢,他便退开了,只拿着那木灯笼在手中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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